日前,了解到一首民间歌谣——《担米兄》,这是清道光五年(1825)开始广泛流传于湖岭山区的民谣,至今已有185年历史。这首民谣内容是记录清道光五年(1825),碧山镇横塘村男青年陈兆金(歌谣中的“担米兄”)和芳庄乡朱山村女青年卓日月(歌谣中的“小妹”)的爱情故事,并由当时的“民间文学家”编为歌谣传唱。
椐碧山镇横塘村《横塘陈氏宗谱》记载,其祖先名陈兆金,生于清嘉庆六年(1801),娶朱山卓氏(卓日月)。又据《朱山卓氏宗谱》记载,卓日月,生于清嘉庆十一年(1806),清道光五年(1825)嫁给横塘村陈兆金为妻。他俩结婚时,男的25岁,女的21岁,可谓良缘佳偶。
歌谣中的“担米兄”(陈兆金),世居横塘村,祖辈世代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 他是一位勤劳苦干的农民,由于家庭生活贫困,常利用农闲时间担着大米来回于数十公里外的朱山一带粜米,赚点钱维系全家人生活。久而久之,朱山姑娘卓日月(歌谣中的“小妹”)爱上这位勤劳苦干而又善良的“担米兄”。
民间歌谣《高机与吴三春》,因动听曾在浙南地区广泛流传着;《担米兄》这首歌谣像《高机与吴三春》一样也动听感人,朗朗上口,故100多年前就在湖岭山区内“唱红”。但唱此歌谣当时也有“阻力”,因为《担米兄》这首情歌内容是说横塘村陈氏先祖父(陈兆金)与朱山村先祖姑母(卓日月)青年时的自由恋爱故事,在那个封建时代人们认为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制度相悖,所以,横塘与朱山两地陈氏和卓氏上辈曾严禁唱花鼓、唱道情(莲花)等卖唱艺人进村演唱《担米兄》,以示对先祖公和先祖姑母的尊重。
新时代提倡青年男女婚姻自主,《担米兄》 这首带有浓浓乡土气息的民谣也焕发出勃勃生机,更可视为珍贵的民间文化遗产。《担米兄》这首歌谣,于1988年7月收集在中国民间文学集成《瑞安市歌谣·谚语卷》内。
附:
担米兄
正月时节是新春,
阿妹打扮在楼中,
堂上百客无心待,
只待横塘担米兄。
二月时节快要来,
米兄担米苦连连,
早上鸡叫担出米,
晚下回家日西边。
三月时节菜花开,
米兄担米朱山来,
多少辛苦多少累,
朱山什么值你爱。
四月时节下田垟,
不见米兄担到朱山,
只因无人问信息,
害我小妹日夜费思量。
五月时节是端阳,
小妹东楼乘风凉 ,
双手放落窗门板,
双眼望穿横塘垟。
六月时节荷花红,
小妹相思落床中,
横塘米兄听着信,
赶来朱山步匆匆。
七月时节七月半,
朱山有名路盘旋,
只因阿妹这里住,
走烂双脚心也甘。
八月时节是中秋,
阿妹思兄眼泪流,
中秋月圆人难聚,
不见米兄不解愁。
九月时节九重阳,
阿妹和兄来商量,
米兄日日送米来,
我家用伲(1)还你账。
十月时节是立冬,
阿妹说话脸通红,
米兄握住阿妹手,
心有灵犀一点通。
十一月时节雪花飞,
米兄担米喜心胸,
一顶花轿朱山到,
迎聚阿妹去横塘。
十二月时节近年边,
夫妻恩爱情绵绵,
朱山横塘共百年。
【注释】(1)用伲:方言意为“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