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目送》
最近在看龙应台的《目送》一书,很喜欢。
此书,并没有高深的理论,也没有冗长的故事,有的只是作者向我们温馨地讲述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她的感悟和思考。一个个片段,短小,却不失温馨、深邃、真实、深刻。在书中,她既是一个儿子的母亲,又是父母的孩子,现实世界中的旅行者,更是一个目送着一切的自由主义战士。如她在书中的序《你来看此花时》所说的: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龙应台是一朵花,能让我们更智慧地去看我们所在的这个纷繁世界;我们的生活是一朵花,需要我们用心灵的穿透去感受;你、我、他,也都是一朵花,一朵盛开在人人内心的花,不知你是否能发觉?
在《目送》一文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如朱自清《背影》般感人的一幕。读完幼儿园去上小学,我送他到学校门口,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十六岁,他到美国做交换生,我送他到机场,办完手续,他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我却一直在等候他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也没有;21岁,他上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我进不去他的内心,落寞……只是,现在写文章的是一位母亲,而当年写《背影》的却是儿子。
其实,我们在人世间,不又都是一个个目送的故事。送孩子上学,送朋友远行,送家人出国,而每一次都会让我们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当一天,一月,或者若干年后,再见到他的时候,那个背影却早已烙在了我们内心深处,再也找不到了。
当然,在这一本书中,类似的散文还有很多很多,如《(不)相信》、《寂寞》、《散步》等。《目送》一书的73篇散文,写父亲的逝、母亲的老、儿子的离、朋友的牵挂、兄弟的携手同行,写失败和脆弱、失落和放手,写缠绵不舍和决然的虚无。她写尽了幽微,如烛光冷照山壁。
这是一本生死笔记,深邃,忧伤,美丽。值得你我去好好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