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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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弯——弯弯弯”
■张鹤鸣

  看到这个标题,你一定会想到《康定情歌》吧?对了,新中国成立初,《康定情歌》就已经在乐清大荆小学传唱了。现在的歌词是“月亮弯——弯”,那时,老师教我们唱的是“月亮弯——弯弯”,“弯”的长音后面还有两个“弯”。 

  有一个叫亮亮的同学与我同村,老师还没教,他就跟别人学会了。上音乐课时,大家刚刚学会,他已经很熟练了,所以颇有几分得意,每次总是他唱得最响。但是,小家伙粗心大意,在“弯”字长音后面多唱了一个“弯”,习惯成自然,怎么也改不过来。所以,每次全班齐唱,同学们都“弯”完了,他一个人还在兴致勃勃地“弯”。 

  当时的音乐教师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络腮胡子,十分严肃,怪吓人的。他以为有人故意调皮捣蛋,瞪大眼睛,大喝一声:“谁?”见无人应答,他就让大家重新唱。亮亮不知事态的严重性,依然直起脖子“弯——弯弯弯”,这一下,老师找到目标了,大吼一声:“亮亮,你给我站起来!” 

  小家伙老老实实地站起来,老师让他单独唱,他依然支起脖子“弯——弯弯弯”,络腮胡子发火了,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将小家伙抓到讲台边上。老师弹起风琴,让他唱,小家伙居然还是“弯——弯弯弯”,其实小家伙是先入为主,一直都是这样唱的,改不过来了,而老师误以为他明目张胆在捣蛋,立即站起身“啪啪啪”狠狠赏了他三个耳光。 

  小家伙捂着脸痛得蹲下去了,“络腮胡子”没有放过他,坐下来继续弹琴,弹完了“弯——弯弯”的曲子,喊了一声:“预备——唱!” 

  小家伙赶紧站直了,眼泪一滴一滴冒出来,嘴巴一扁一扁唱起来:“月亮弯——弯弯弯”。老师伴奏的手停了下来,我以为小家伙又会招来一顿好打。谁知老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归位了。谢天谢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老师这才知道他不是故意捣蛋,而是真的不会。不过老师绝对不会说打错了,那时候刚解放,师道尊严根深蒂固,老师错了也是对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严师出高徒,打你要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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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弯——弯弯弯”
瑞安日报 人文 11 “月亮弯——弯弯弯” ■张鹤鸣 2011-11-22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