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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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老人

  在我们去云南旅游时,曾结识了一对来自江西的老年夫妇,他们的开朗和幸福深深感染了我,给我至今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是抵达云南的第二天中午,我们在大理吃中饭,桌子不大,只能容纳8个人,我们一行6人,加上他们夫妇俩,凑齐一桌就开吃了。只见大伯刚一坐定,就盛了满满一碗米饭,舀了一碗番茄蛋汤,端到大妈面前,然后再负责自己那一份,期间他还不断给大妈夹菜。这一切,大伯做得很自然很用心,大妈则是一副心安理得模样,看得出来平时她是怎样受大伯呵护的。我当即对他们产生兴趣,为时一周的旅游途中跟他们走得很近,也跟他们聊了很多。

  大妈人高马大,长得很壮实,皮肤黑里透红,一看就是个庄稼人,可在整个旅游途中,大妈基本上是个甩手掌柜,优哉游哉,事无巨细全由大伯一人搞定。我对大妈说:“大伯对你真好,邻里街坊很多人羡慕你吧?”大妈爽朗一笑,诚恳地说:“是的,他脾气特好。”“那你们吵过架吗?”话刚出口,我就觉得冒昧,可他们似乎毫不介意,异口同声说:“吵过一次。”“这么多年就吵过一次吗?”我忍不住紧追不舍。记忆的闸门被我推开,大妈娓娓动听地向我描述他们近40年的婚姻生活中唯一的一次吵架。

  那是婚后不久,有一天,他们因为芝麻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年少气盛的他一个巴掌甩过去,顿时把她的眼圈打得乌七八黑,不一会儿就肿得像个核桃。他知道自己闯祸了,吓得浑身发抖,赶紧道歉,并要带她上医院。她死活不肯,赌气说死掉算了,最后还是婆婆出面解决,他也一再表示决不重犯,这才息事宁人。

  从那以后,他们真再也没有吵过架。“这么多年在一起,难道都没有遇到不顺心的事吗?”感慨之余,我又一次抛出心中的疑问。大伯接过话茬说:“有,结婚后我一直在离家很远的木材厂上班,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她一个人在家种田,操持家务,上有老下有小,生活艰辛,不顺心的事多着呢。”“那你们怎么就没有因此而吵架呢?是不是因为聚少离多,距离产生美?”我笑着问。大伯说:“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少,这是一个因素,但更主要的是,我们都明白吵架不能解决问题,遇事多站在对方立场上好好想一想也就没事了,人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何必跟自己跟家人过不去呢?”说完,他们俩相视一笑,笑靥如花。

  看着眼前这幸福的画面,我开心地问:“大妈现在还种田吗?”“不种了,儿子儿媳在外做生意,我们在家带孙子,虽然没啥时间,不过也还是会抽空出来旅游,这几年我们去过好多地方,趁现在身子骨硬朗,多出来走走开开眼界。”大妈抑制不住兴奋地说。

  在世界峡谷之最——虎跳峡,我主动为这对幸福老人拍照,并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祈祷: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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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日报 人文 11 幸福老人 2012-1-10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