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蛋花汤

    不喝也罢

    ■王国荣

    盼火车票降价，是国人很多梦想中的一个。然而，盼啊盼，盼到的“火车票降价好消息”，只不过“像在长江里打了个鸡蛋”，盛到碗里的“蛋汤”，见不到一丝蛋花，闻不到一缕蛋香。国人这好梦，又被“好消息”给搅了。

    按即将出台的新票价，全国范围的降幅也不过只有0.5元至4元，而瑞安到各地的动车票降幅只有0.5元至1.5元（详见本报27日第3版报道）。也就是说，我从杭州到瑞安，原先165元的票仅少付了一元。可怜啊！正如网友调侃的，“给要饭的起步价也是1元吧”，岂不把乘客都当“叫花子”打发了？给你五毛一元，施你一碗汤喝——铁老大太慷慨了！

    当然了，也总算是降价了，即便降一分一厘也是降呀。你想想，如果反过来从每个人的口袋多掏一块钱，十多亿人，每次就是十多个亿啊。这对债台高筑的铁老大来说，至少也可填补几个“小洞洞”（截至今年三季度铁道部负债为26607亿元）。因此，我们似乎该反过来可怜一下“老铁”，如京广高铁开通前一天铁道部召开的高铁技术成果评审会上北交大经管学院教授赵坚所称，京广高铁的票价定得低了。不愧为“砖家”“叫兽”，有胆有识，在众人一片怨“贵”声中，他却提起嗓门叫“价定低了”。

    贵不贵，公众自有评判。不过，与其期盼高负债的“老铁”来施舍乘客，还不如沉睡在一枕黄粱中，让美梦不醒。面对人们普遍的失望感，“老铁”一贯自认没错的，都是公众的算法错了。正是，“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现在“老铁”身上割了肉，“蚂蚱不大好歹也算块肉”，他肉痛啊。他恐怕还会“痛定思痛”作横向比较：这么多条高速公路有的早都收回投资了，不还在超期收费大刮车主的肉吗？甚至地方政府靠出让土地就可坐收渔利，我这么大的投入，“7·23”惨祸后工程又一度停滞，多重损失不可估量，怎么说也得让我去刮点肉回来，而不是割自己的肉。

    “老铁”有难，本来大家是“信”的，哪怕调价不听证、票价计算方式不公开，也通通不予计较了。可偏偏你自己不争气，高铁项目的投资每每超标，采购一贯地“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今年2月被爆一个自动洗面器7万多元，一个卫生间纸巾盒1125元……近日又被指一张座椅造价23万元。这水涨船高的，票价要降也难。更“不信”的是，它整条灰色产业链串起的价格高墙。为啥短短5分钟的宣传烂片平均每秒耗资6.16万元？为啥客服中心12306仅一期工程就花掉1.99亿且启用不久就频频瘫痪？为啥铁道部原部长刘志军及其嫡系高管等铁哥们都从这根“链条”上吸金自肥？

    难怪有媒体诘问：到底我们的高票价是在养肥谁？火车票价成一笔糊涂账，既得利益者“闷声发大财”，而曾经期待火车票答复降价的人们只能苦笑自己“想太多啦”。不想了，不想了，不想要这一块钱的施舍，不想喝清汤光水的鸡蛋汤，更不想“每天坚持坐动车20年省下1平方米”。还是身在梦中好，梦中的飞舟比动车、高铁都快且不用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