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追思的日子

    心底,那些不曾消逝的容颜

    ■记者 欧苗苗 实习生 何妙/文 实习生 王鹏洲/图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节前后，众多市民以不同的方式，缅怀和追忆逝去的亲人，有人选择上山送鲜花，有人选择发微博写日志……

    昨天，几位市民与我们分享了他们与已逝亲人的故事。在他们心底，逝去的亲人都有一张永不消逝的容颜。

    “春天天气潮湿，我给您带了衣服”

    26岁的年轻女孩站在墓碑前，修剪干净的墓碑前除了几样祭祀食物，还放着一套漂亮的花衣裳。

    “奶奶生前饱受颈椎病和关节炎的困扰，是个特别怕冷的人，春季天气潮湿，我怕她又要因关节炎而疼痛，特地给她带了一套她喜欢的花衣裳，希望能带给她温暖和舒服。”林小姐说到这里，呜咽了。

    林小姐说，奶奶一生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下一代能过得好。每次来看奶奶都会跟她说说心里话，就像以前去奶奶家玩时与她说心里话一样。

    “我上初中时，在奶奶家生活了一年多，这段时间里，我备受奶奶的宠爱。比起忙碌的爸爸妈妈，我在这里才找到了被疼爱的感觉。”林小姐说，那段日子里， 每天奶奶都会刻意买她喜欢吃的菜，还守护着她成长。

    林小姐讲述，因为从学校到奶奶家要经过一段田路，奶奶怕她胆小，于是在每天快到放学的时候，奶奶就早早地站在田间等她回家，风雨无阻。

    有一次天下大雨，正好那天老师拖课了，奶奶以为出了什么事，等不及了就从家里走到学校门口等她。当她在校门口见到奶奶时，70多岁的奶奶整双鞋子、整件裤子上已沾满了泥土，奶奶似乎没留意身上的泥土，还乐呵呵地摸了摸她的头说：“走，小乖乖，回家吃饭。”

    “从小我胆子就小，上小学的时候，老是被同学欺负。以前我们都是穿白色的那种平底布鞋，而我的白布鞋经常被同学踩黑。被人欺负了从来不敢说，有一天被细心的奶奶发现了，就扯下扫帚上的一撮，跑到教室里打那些男生的屁屁。”林小姐说当时害怕极了，但更多的还是感受到了奶奶的爱。

    “她一生节俭，没住过好的，也没吃过好的。空调，洗衣机这些都没用过，等我赚钱了，也没机会好好孝敬她。” 林小姐说这是她最遗憾的事。

    林小姐说，奶奶除了疼爱她，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一天，奶奶在家，一个陌生人进来，讲了一堆奶奶听不懂的话，但奶奶知道他应该是要钱的，她二话没说，就从卧室里拿出几百元给他，这些可都是奶奶平常省吃俭用攒起来的钱，当邻居知道此事后都笑她被骗，奶奶只是笑笑说：“我就当帮了一回穷人，人总有说真话的时候。”

    “睡到一半醒来，眼前闪现爸爸的影子”

    “不知不觉，爸爸去世6周年了，忙碌的我有了家室，有了孩子，可是爸爸却看不到了……”日前，市人民医院李医生在他的QQ空间写下了给爸爸的第6封信。

    下班后，李医生站在周松路十字路口的那家沙县小吃店门口，始终不愿离去。他说，这家本来是馄饨店，这里记载着他和爸爸的回忆。

    那是一个早上，李医生带着爸爸去医院做CT检查，检查的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癌细胞没有扩散，也没有恶化。“虽然没有恶化，但也表示没有好转，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他。”李医生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

    从医院出来，父子俩走进了这家馄饨店。李医生说，虽然他不爱吃馄饨，但他知道这里的馄饨皮薄肉嫩，刚好合爸爸的口味，而且吃了易消化，这对于一个刚做了增强CT检查的病人来说是极其需要的。

    “其实我真的不爱吃，我那碗馄饨没有吃掉几个，爸爸还骂了我一句‘小子，不爱吃就别来吃馄饨嘛’。”

    这次是李医生在瑞安工作几年来第一次和爸爸吃点心，却也是最后一次，如今更是阴阳相隔，天各一方。

    华灯初上，店招也亮起了红火的灯，似乎在摈弃它的过去，但内心的记忆在李医生看来却无法磨灭。

    那年年末，爸爸离开了，再也无法体会到他的气息与温暖。没有了他的日子，李医生的生活顿时像缺少了味精一样，过得一点滋味也没有。

    “以前他在的时候，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陪伴着我，虽然少言少语，但我习惯了这样的默契。”李医生低下头，沉默了。

    李医生回忆，上初中那时，每天的晚自习下课，爸爸总是会骑着那辆小赛车，从小镇最东边的厂里到最西边的中学，然后载他到家，不管刮风下雨，从未间断。

    大学开学的第一天，爸爸送他去温州，乘的是卧铺，旧式的客车闷热没有空调，在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爸爸为他扇扇子，清凉了他，而自己的衣襟被汗水打湿一片。这个情景就像是时光机永远地将画面定格在李医生的脑海里。

    “多么想爸爸能够再回到我的身边，有时候睡到一半醒来，眼前闪现他的影子，仿佛他就在我的身边。想象着我们一家因为他而变得更和谐。每天买菜回来踩着楼梯发出的悦耳声响；不时的一咳一皱眉一抬头；在街坊中的谈笑风生。”李医生说，会记得他对生活的无限憧憬：为新房子的装修买树买砖，为他的孙子取名字，傍晚携手妈妈散步于瑞安广场……

    “整整30多个小时过去了，黑夜经过了白昼的洗礼又一次进入黑夜，时间每过去一秒，内心的痛就更加剧一些……离开一年多了，陈老师，你过得好吗？”昨日，在外地没回家的徐先生在网上为自己的恩师点上虚拟蜡烛、送上虚拟鲜花，并在漂流瓶里写上心里话来追思他的老师。

    每每回忆一年前的情景，徐先生总是忍不住流下眼泪，初中班主任陈老师在一艘游艇上失事了。

    徐先生说，陈老师是一位严格又负责的老师，离初中毕业已有十多年，尽管时间流逝，却丝毫没有冲淡老师在他心目中的记忆。记得一次去仙岩春游，晕车的他靠在老师的膝盖上狂吐，老师和蔼地一边拍他后背，一边拿纸巾擦拭，犹如一位长辈；一次在大排档，他与他对酒当歌，推心置腹地深谈。

    “老师说真想把自己的心掏出给我们这些学生看，虽然在学业上对我们甚是严格，但每每在批评我们的时候总是心生不忍。”徐先生说，“除了师生关系，我们在相处的时候更像是朋友。”

    徐先生回忆，之前不止一次地信誓旦旦，哪天开成同学会，一定要请陈老师当座上宾，可是忙碌的工作与生活，同学会的议程也是一拖再拖，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开成功；甚至他还答应过老师，要去他家蹭饭，陪他聊聊天，其实两人的家庭住址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可总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理由给耽搁了……

    “你的突然离别，让我们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作为你教导的第一届毕业生，你给予了无限的关怀、关爱，而我们这群学生，却对你的苦心不甚理解，当今天，却是你的突然离去，才让我们静下心来反思。可是你就这样地离我们而去，不带走一句问候，不带走一句祝福……”尽管老师离去一年多了，但悲伤从未在徐先生的心里减少过。

    “老师，你在天堂

    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