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年来“瑞平迁移”之谜

    营前村历史上的故事

    ■记者 林晓

    飞云江自景宁景南乡白云尖流出，经泰顺县、文成县的多条溪流汇合，流入我市境内。到了飞云江中游营前这个地方，又与漈门溪和高楼潘溪（又名高楼溪）汇在一起，显得宽阔起来。

    查看地图，你会发现一个奇怪现象。以“蓝色”表示湖泊、河流、江海的地图上，到了营前村，这条“蓝色”明显变得“壮大”起来。

    确实，从营前村开始，飞云江拥有了一片壮阔的“蓝色”。地图上的这点变化，一定藏着什么未知的故事，也一定有什么可以探知的往事吧。今天，就让我们来作一探究竟。

    “营前”的来历

    春夏之交，我们从市区出发，沿着飞云江一路西行，再次溯江而上，去探寻从此开始有的那一片壮阔的“蓝”。

    一直在飞云江的北岸行驶，可到了高楼镇以后，我们的车子要开上大京大桥，往南绕，再往西行。也就是说，要去营前村，只能从飞云江南岸的330旧省道上走。路变得窄小了，车速明显就慢了下来，往来的车流量也一下子少了很多。

    在去高楼采访之前，我们就知道这里有营前、潘营、营内等村落。这里的村庄很明显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有“营”字，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早年，飞云江北岸一带驻扎兵营，我们在南岸，应该说在兵营的前面，就叫营前了。”今年75岁的苏志立号称“营前百晓”，是土生土长的营前人，对这一带的历史、地理都很了解。

    查阅相关资料，我们得知高楼镇潘营村就是驻过兵营的地方。按《瑞安市地名志》的记载，潘营村是潘姓人家建村在山岙中，原称潘岙，后因此处驻过兵营，故名潘营。营前村原称陈岙，因位于潘营村的南（前）面，后易名为营前。

    清嘉庆《瑞安县志》卷一《舆地·疆域附形胜、都隅》中记载，营前归属于嘉屿乡四十九都管辖。四十九都管辖了“五庄”，包括“大金、高楼、西村、营前和珠山”。

    可见，当年的营前与高楼一样，高楼是高楼村，营前是营前村，还是一个不大的村落。

    400年间的“瑞平迁移”

    苏志立的说法与志书的记载基本相同。“我们苏氏宗族迁到营前是在明清时期，我是苏姓的第13世孙。”他介绍，现在的营前村基本是金、苏姓两个大姓的原住民。建村在明代，约有300多年的历史，到了清代咸丰年间（1850至1861）之后开始繁荣起来。

    《瑞安市地名志》还记载，营前村的周姓人家于明代万历年间（1573至1620）自平阳南陀迁此。

    事实上，还有一个与营前村自平阳南陀迁入相关的，就是高楼镇孙山村迁到平阳南陀的记载。

    在平阳县腾蛟镇与凤卧镇交界处有一条叫“南陀岭”的古道。该古道从腾蛟镇顶溪村至杉棋垵岭头翻过岭头至凤卧镇顶坪，最高处海拔280多米，总体呈东西走向，全长约5公里，由南陀人建造，称为南陀岭。

    有个关于为何在此修路的典故是，瑞安的孙氏先祖孙义严在明代嘉靖年间（1522至1566）从高楼孙山村迁徙南陀定居创业，死后葬于杉棋垵山岭头。后人扫墓祭坟要翻山越岭，十分艰辛，经过一番计议，全族人共同出资修造这条山路，并在山顶建了一个路亭，称为岭头亭，其脊檩上刻有“大清乾隆庚寅年建造”。

    古时，南陀岭古道是平阳凤卧镇、水头镇以及瑞安、泰顺等地通往平阳腾蛟的必经之路。可以想象，高楼一带伐来的柴木，泰顺的茶叶，通过这条古道往返，商贾游子络绎不绝。

    在岭头亭，农历八月初七腾蛟一年一度集市时，曾创下一天挑水30桶仍无法满足行人在路亭休憩用水的纪录。400年来，在此山水之间曾有过多少的繁华往事，我们都无法追溯想象了。然而，相互的“瑞平迁移”却成了可能。

    很有一种可能，在明代嘉靖年间，高楼孙山村村民翻山越岭迁移到平阳南陀后，在南陀繁衍生息，其中有一部分后人又在明代万历年间迁回瑞安，他们临水而居，在高楼营前村住了下来。

    古代邮路铺舍中转站

    我国古代通信，由来久矣。现在习惯上，把古代的邮政简称为“邮驿”，或称为“驿站”和“邮传”。高楼营前，曾是瑞安邮路铺舍上重要的中转站。

    《瑞安市邮电志》的《机构篇邮驿》记载，明代景泰四年（1453），将瑞安西南析置泰顺县后，便增加了一条江南驿道，驿道有铺舍15处，这15处新增的铺舍中，有一个叫官岩铺，就在如今的营前官岩村。

    当时，正值“营前村”形成村落的初期，江南驿道铺舍上的铺兵“昼夜往来，备极劳苦”，营前一带临飞云江江水，水驿、陆驿上来的铺兵，遇到阴雨风浪，难免在江边村庄驻扎下来，久而久之，营前村一带出现了买卖的商铺和客栈住所，渐而繁荣起来。

    资料显示，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飞云江上开始有民船和汽轮的邮路。清宣统二年（1910年）设泰顺所，隶瑞安局，辟瑞泰步班邮路。1958年8月5日，瑞安南岸马道至营前公路通车后，有了汽车邮路。

    据市玉海文化研究会会员胡建国介绍，瑞安南岸邮路原来只到营前，到营前后，再中转至文成、泰顺。“瑞安城关至南岸、马屿、平阳坑、营前的邮路，民国初由瑞泰邮路带运，后有了汽轮、脚夫（至马屿曹村）、民船（至荆谷沙垟）邮路。1949年改由瑞文（瑞安至文成）邮路带运。1958年后建好车路了，有了汽车邮路。”

    以前，飞云江北岸不通车，往飞云江中上游地方高楼、文成等地，只能沿着江的南岸走。胡建国说，少年时，他在瑞安中学读书，放假去高楼的亲戚家居住。“瑞安到文成方向的专线车辆很少，一天只有一二班车。所以，乘的车也五花八门，我坐过瑞安县烟糖公司汽车，邮电局送信的车（邮路车），还有过路的货车等，要乘3个小时才到高楼营前。”

    《飞云江人文系列》下一期，我们将继续走进飞云江中游的营前村，说一说这里的一条百年老街，及营前埠头曾经的繁华。

    营前，飞云江上的渡船

    南陀岭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