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座

    ■金  洁

    周六早上，我带母亲去妇幼保健院看牙医。考虑到停车困难，我们选择坐6路公交车。

    我们在虹桥北路站上车时，车上乘客不多，我找到两个靠窗座位，跟母亲坐在一起。可是，刚到邮电大楼站，车上就只剩一个座位了，却同时上来两个老人，于是我主动给其中一人让座。哪知老人很客气，推辞着不肯坐下，我只好说自己马上就到，并连拉带拽把她摁到座位上。老人连声道谢，车上其他乘客也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母亲赶紧接过话茬一个劲儿说：“应该的，应该的。”我和母亲到站下车时，老人笑着不断朝我们挥手示意。

    看完牙齿，时间还早，母亲说父亲一人在家，执意不肯留下吃饭，愣要直接回湖岭老家。没办法，我只好送她去客运中心。来到车站，找到开往湖岭的大巴车，却发现车上已人满为患。售票员正忙着售票，我禁不住明知故问：“一个座位也没有了吗？”“没有了，等下一班吧。”那语气仿佛没有半点商量余地。见母亲露出着急失望的眼神，我也稍显迟疑，希望事情能有转机。售票员大概猜出我们的心思，又一次催促道：“快下去吧，没有人会站起来让你坐的。”想想也是，毕竟不是市区公交车，瑞安到湖岭可是一小时的车程。于是，我轻声对母亲说：“那就只能等下一班了，我们先下去吧。”

    这时，车厢里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阿婆，坐我这吧。”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校服的中学生从座位上站起来。许是因牵挂父亲而归心似箭吧，母亲没有推辞，边道谢边走过去坐下。我不禁朝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多看了几眼，黝黑的肤色，清亮的眸子，肩上还扛着个鼓鼓的书包。

    事后，母亲多次提起那个给她让座的中学生，我也不止一次想起6路公交车上那个老人对我的微笑与感谢。每个人都有老去的一天，“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多么希望让类似让座这样的小小善举温暖你我，让我们的社会多一点点美好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