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学的孩子

    ■倪　亮

    16时未到，我便急着开车去学校接儿子。驱车到塘下镇小校门前的大路上又塞车了。众多车子堵一块，进不得退不得，犹如瘫痪的长龙。

    我把车子停得远远的，走进去接读三年级的儿子。

    回到家，儿子写作业，我则下楼散步。

    就在这时——我看到4个孩子：三个女孩，一个小男孩。女孩们大约读二年级，小小的、瘦瘦的，两个拖着带轮子的书包，一个背着书包；小男孩子可能读一年级，明显矮一大截，蓝色书包在矮小身材衬托下，显得尤为巨大。他们蹦蹦跳跳走在我前面，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话语中夹杂着外地口音。

    我四处打量，却未见半个大人影子，就只有这4个小孩子，相依相伴。心中一紧，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前方，便是车水马龙的塘川街！两个拖书包的小女孩站在路边，左右打量着，快速跑过去。背书包的小女孩一把拉起小男孩的手，“快点，快点！”看着他们连拖带拽走过塘川街，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们到底住哪儿呢？我好奇地跟在身后。

    穿过临河花园牌坊，经过塘下办事处近旁的小巷时，两辆车子正在倒车，3个小女孩灵巧地钻过两车夹隙。“唰”的一声，小男孩的大书包掉了，蹲身去捡。开车的妇女猛地将头钻出车窗，发现小男孩安然无恙，直摸胸膛：“吓死了，吓死了！”背书包的小女孩急急冲过来，拉起小男孩。显然，这该是姐弟俩。

    突然，几个孩子风一样跑起来，前面两个跑进一条小巷不见了，姐弟俩则飞快地跑进一间出租房。哦，终于回家了！

    我轻轻地笑了，心里却沉甸甸的：据我判断，他们可能就读塘西小学。从学校回家，要经过两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一条温瑞塘河，许许多多条随时可能蹿出汽车的巷子……

    我无意批评他们的父母，为了生活，他们的父母每天早出晚归，实在无暇接送孩子。我也无意赞扬自己以及众多本土父母，为了孩子安全，每天驱车接送，哪怕学校离家才几公里之遥。

    我只想说——当您驱车在大街小巷，若看到一或几个小孩子，没有家长护送，独自上下学，请将车子开得慢一点，请将喇叭按得轻一点，等一等他们，让一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