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掸新

    ■周微燕

    迎接新年，掸新是必需的。可是，临近过年，一下子又叫不到好的钟点工，何况我平时也没叫钟点工的习惯，那就自己动手吧。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爬上窗台，准备擦洗窗户。刚伸出头没多久，就听见一声叫：“你也掸新呀？”一开始，以为不是跟我说话，就没有搭理。又一声：“喂！楼下的，跟你说话呢！”我抬起头，才知道原来楼上那户人家叫了钟点工也在掸新。

    我点了一下头，没怎么搭话。

    “喂！你们几个人来了？”

    “你们？”显然，她把我也当成钟点工，大概是我穿睡衣的缘故吧。微微一笑，伸出一个指头告诉她：“一个人。”

    “一个人，那你怎么弄啊？我们可是4个人呢！”她尖叫一声。

    “没事，慢慢弄！”

    “那你多少钱一天？”

    我微微一笑，故意跟她开玩笑：“不高，不高，一天才300元而已。”

    “300元，这么高？我们才200元呢！”

    又是一声尖叫。

    然后好久没声音了，估计是和同伴商量了吧。

    果然，一会儿，又有一个头伸出来，“喂！你说300元一天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们要去跟主人说，也要涨工资，否则，我们亏大了。”

    看她认真的样子，我本想告诉她真相。转念一想，再等等看，结果会怎样？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怎能开玩笑。工钱又涨了，你们怎么还不知道呢？再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人手那么紧缺，不涨工钱怎么行呢？”

    “对对对！我们这活又苦又累，天气又冷，真是活受罪！”楼上的人纷纷探出头，意见出乎意料地统一。

    “我们派一人跟主人说说吧……”

    眼看楼上“同行”动真格，得赶紧收场。

    我大叫道：“慢着，不急。我一天工钱300元是有原因的。主人要求我两天把套房打扫干净，否则不给钱。这样只需花600元，她的房子就干净了。你们4人，虽说每人一天200元，但主人得花800元……”

    我的话还没讲完，这群人全缩回头，一点声音都没了。

    于是，我开始计算：一天200元，那么，擦一块玻璃5元，擦一下门……说也奇怪，我顿时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