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狗看主人

    ■周坚建

    一户母子俩因落魄搬到城外一家倒闭的老人山庄，成了我的邻居。其母仅靠有限的养老金过活；其子不务正业，说做生意亏空精光，与老婆、儿子都分道扬镳了，无奈依附老娘生活。

    这样寒酸家境，偏偏养了一条狗，邻里笑其连人都弄不灵清还弄什么狗。当然，并非说穷人家就不能养狗。问题是那母子俩养狗又不管狗，吃喝拉撒睡一概拒之门外放任不管。自己在家，往楼梯口胡乱拨点残饭剩菜；自己出去，几天不回，就任由它挨饿受冻。且看别人家的狗多有福气，吃好吃饱甭说，还被主人带着到处溜达，天冷了还穿着各式外套，显得趾高气扬。她家的狗则瘦骨嶙峋、垂头丧气，犹如丧家之犬。吾妻见狗饿得不成样子，不免生恻隐之心，有一次以肉骨唤它。谁知它尝了一次嗟来之食后，就认我俩为亲。隔天在野外相遇，跑到我们跟前伏着；我们驻步，它也停着；我们迈步，它迅速跑到我们前面，转过头凝视着我们，显然向我们乞食。老婆说，给它吃，吃得起，但“谁主管，谁负责”，给它吃多了，主人干脆把它当做別家的事了。

    这是条七八岁的母狗，前不久在外头产崽了。也许是它无力喂养，那天归来偶然看着男主人在家门口，就叼着他的裤腿使劲往外拉，直到山边一角落，这家男主人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有3条嗷嗷待哺的花色小狗，还算发善心把它们抱到阳台搁着。他知道自己无力豢养，就在第二天转送别人了。当母狗兴冲冲窜到阳台时，发现狗儿们不见了，当即把头一沉趴在地上，几滴泪水洒在地面，主人惊呆了！但母子俩过后又若无其事了。寒冬腊月，产后的母狗照样有家无归，照样东钻西窜。

    一天，我禁不住对其母说，你要么养好，要么送走，别让狗再遭罪。过年前，终于不见狗影，一打听刚被送走。但愿这条苦命的狗能落户好人家，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