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岁月

    ■刘筱静

    近日，在老伙伴召唤下，我们驱车前往平阳七村路的羊毛衫市场。记忆里它就在山坡上，如今，30年过去了，它依旧在山坡上，真是一个奇迹！

    犹记得20多年前，流行自己买毛线织毛衣。我们买来竹制、铝制的毛线针，边学边织。同伴间互相学，或是向长辈学，每人还去书店买几本书，书内有好多编制图案，令人看得眼花缭乱。最难编织是关键处的收和放：比如腋下、袖子、领口、门襟，织到什么地方该收针、放针，均要把握火候。一旦腋下太小，袖子太大，都得拆掉重编。母亲总会及时把关，有时还会亲自帮忙代我渡过难关。

    记忆中，我的得意之作有5件毛衣，它们伴我走过少女时代。一件藏蓝色羊毛内衣，鸡心领子，领口、袖口镶嵌一条灰色条纹。我在衬衫外面，再穿上这件羊毛内衣，非常文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衣服织小了些，只能打底穿，却也穿了10多年。另外4件是外套，其中两件是套头衫，陪我度过大学时光，留下很多照片。有一件是粉色毛衣，有一张照片，在桃花村桃树下，我穿着它倚在树杈上，恍如“人面桃花相映红”；还有一件是军绿色粗毛衣，料有点硬，但很合身。这两件毛衣的亮点是均运用不同的花样编织的。还有两件一绿一黄的开衫。开衫织法对我是个挑战，前片对称是个问题，还要注意门襟宽窄。

    记得，我还曾自告奋勇买来毛线，想给朋友织毛衣，可惜“夭折”了，大概只织完两片，连袖子都没完工，就被我丢在一边。这可能是我20多年前最后半件“杰作”。此后，再没织过毛衣，也没给女儿织过。也许家庭和工作太忙了，织毛衣心情烟消云散。

    时光沉浸在风里，蓦然回首，身后已是一段长路。见我一副失落的模样，老伙伴很纳闷：“你是过来买毛线的吗？你更像是来过寻找记忆的吧？”

    是啊，时光没有远去，毛线没有走远！我无端羡慕那些30年来一直织着毛线的伙伴们，仿佛她们是在时光里编织着芬芳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