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状元中唯一被封侯者

    温州历史上的第一位状元：徐奭（下）

    ■记者 林晓

    上一期，我们在“瑞安状元系列”文章《温州历史上的第一位状元：徐奭（上）》中，说到了温州首位状元是瑞安人徐奭（shì），他出生于瑞安百丈木棉村（今泰顺县司前溪口村）。我们还说到《瑞安市志》对古代科举选拔的记载，其中就有进士，特别是与状元的相关条目。

    徐奭在殿试时提倡的“诚信之说”，是有儒家伦理根据的，我们还说到了欧阳修在《归田录》中对徐奭的称赞和赏识。

    这一期的“瑞安状元系列”文章，我们继续关注状元徐奭。

    《玉壶清话》应是后人编撰

    上一期，我们说到欧阳修在文章中称赞徐奭，称状元徐奭在殿试时所作的《铸鼎象物赋》写得很有文辞。

    关于《铸鼎象物赋》这篇文章，历史上还有一个故事。

    《玉壶清话》是宋代文言的轶事传记，这是北宋僧人文莹撰写的笔记体故事。其内容主要记载君臣行事、礼乐文章、四海见闻等，从宋初至熙宁间诸文集中辑史闻杂事而成。其中有如下一段：

    艾侍郎颖，少年赴举。逆旅中遇一村儒，状极茸阘，顾谓艾曰：“君此行必登第矣。”艾曰：“贱子家于郓，无师友，加之汶上少典籍，今学疏寡聊，观场屋尔，安敢俯拾耶？”儒者曰：“吾有书一卷以授君，宜少俟于此，诘朝奉纳。”翌日果持至，乃《左传》第十卷也。谓艾曰：“此卷书不独取富贵，后四十年亦有人因此书登甲科。然龄禄俱不及君，记之。”艾颇为异，时亦讽诵，果会李愚知举，试《铸鼎象物赋》，事在卷中，一挥而就。愚爱之，擢甲科。后四十年当祥符五年，御前放进士亦试此题，徐奭为状元。

    艾颖因受人点拨，熟读了《左传》第十卷，考场文章十分出色，深得知贡举李愚喜爱而“擢甲科”。引文还将艾颖与状元徐奭并提，说他们相隔数十年，考的都是《铸鼎象物赋》，且都是靠的同一本书。

    我们查询《宋人传记资料索引》、《东轩笔录》、《续长编》等书籍，均有记载徐奭在大中祥符五年壬子科（1012）省试、殿试都是第一名，亦确因考场所写《铸鼎象物赋》为时所重的文字。

    但是，在《玉壶清话》中，津津乐道地记载了这个故事，说艾颖和徐奭同作《铸鼎象物赋》一题，十分牵强。在学界中，多认为《玉壶清话》可能是后人编撰，并非史实。

    治理太湖，封为“晋宁侯”

    天圣初年（1023），仁宗即位，苏州水灾，冲毁太湖外塘。当时，徐奭任苏州通判。这一年八月，宋廷令两浙路转运使徐奭与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赵贺督治水患，疏通河道。

    徐奭等在勘察基础上，修成一道西堤，筑土石为堤90里，该堤从市泾（相当于现在苏州吴江市平望南24里的地方)，往北至赤门以南(赤门相当于现在苏州葑门、盘门之间的一个城门），建桥40余座，以便利行人。

    次年四月，堤塘建成，恢复和发展了当地的农业。

    徐奭在苏州任职期间，积极兴修水利，加固堤岸，疏浚河渠，导流入海，解除了不少水患，得到朝廷诏书褒奖，升任两浙转运使，后升礼部郎中，天圣八年封翰林学士，封晋宁侯。他也是宋朝119个状元中唯一被封侯的人。

    这段事迹被记录在《宋史》“列传第六十”中，《宋史》载：“苏州太湖塘岸坏，及并海支渠多湮废，水侵民田。诏贺与两浙转运使徐奭兼领。”

    《续资治通鉴·宋纪三十六》记载得更为详实：“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封丘赵贺，言苏州太湖塘岸坏，及并海支渠多湮废，水侵民田。即诏贺与两浙转运使徐奭兼领其事，伐石筑堤，浚积潦，自吴江东赴海。流民归占者二万六千户，岁出苗租三十万。”

    开封府府尹石碑记载

    徐奭仕途平坦，如日中天，不免有些恃才傲物，加上他过于热衷功名，便引起了同僚的嫉妒，因此升职常常受挫。直到天禧八年（1030）四月，爱惜贤才的刘太后亲自降下懿旨封徐奭为翰林学士（为正三品官职），权知开封府，徐奭便成了河南开封府的知府。

    “开封府题名记碑”石碑的内容是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二月，到宋徽宗崇宁四年（1105）闰二月八日，共计146年间历任的府尹名录，碑文共有183人次，徐奭名列其中。

    所谓的“府尹”，是个官名。北宋曾于当时的京都开封设置府尹，以文臣充当，专掌府事，位置在尚书之下、侍郎之上。

    开封府是北宋时期的首府，相当于现在首都北京。也就是说，徐奭是当时开封府治安与政务的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市长。

    《宋吏》本传中，有《陈州粜米》的记载：“老夫姓包名拯，字希文……官拜龙图阁待制，正授南衙开封府尹之职。”这是宋代包拯的所任，实为开封府府尹。可以肯定，徐奭与我们熟知的“包青天”是一样大的官职。朝廷让徐奭出任开封府的知府，可见徐奭的学识才干非同一般。

    可惜好景不长，上任不到半年的徐奭竟英年早逝，病死在任上。

    天禧八年（1030）九月，徐奭病死于任上，年仅46岁。逝世后，徐奭归葬故里，墓在泰顺岭下沙墩。70多年后，宋徽宗赐其号“冲晦先生”。

    泰顺疑似发现徐奭墓的物证

    2011年5月，泰顺县仙稔乡岭下村村民林美龙发现疑似的徐奭石棺盖。

    在该村中心的一片竹林里，有一块只剩下半截的所谓“石棺盖”。“石棺盖”长约100厘米，宽约70厘米，半圆形，黑褐色。此外，在竹林旁还有一处石墙遗址。石墙长约10米，高约2米，由一块块规则的菱形石块堆砌而成。林美龙介绍，“石棺盖”是他在一次游玩中发现的，他怀疑这就是徐奭墓地的物件。至于石墙，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徐奭的墓地所在。

    据清乾隆年间的泰顺《徐氏宗谱》介绍：“徐奭卒后葬岭下沙墩(今泰顺县仙稔乡岭下村)，置立坟亭三十六步，坟禁路直出十五丈。”

    由于年代久远，且缺少物证，一直以来徐奭的墓地到底在岭下村的什么位置，村民们的说法并不统一。至于林美龙发现的“石棺盖”是不是徐奭墓的物件，还有待专家作进一步的甄别考证。

    建瓯“进士广场”有徐奭塑像

    今年3月份，福建建瓯火车站站前的“进士广场”正式开放。

    “进士广场”上，新建的国太师杨荣、忠穆太师郑珏、状元徐奭等多位历史文化名人的塑像，让经过这里的人们赞不绝口。

    2013年底，建瓯投入资金1400多万元对火车站站前广场及站前大道进行提升改造。改造后的广场环境优雅，令人耳目一新。

    相关人士介绍说，广场采取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布局方式，选择了7位最有代表性的进士，以北斗七星的勺子形式来进行艺术创作与设计，让游客感受到了建瓯的文化。

    当然，状元徐奭的塑像与建瓯多位历史文化名人站在一起，也成了“建瓯人”。

    徐奭出生于瑞安百丈木棉村（今泰顺县司前溪口村），在泰顺度过幼年和少年时代，后跟随其父游学于福建瓯宁（今福建建瓯），并以瓯宁籍考上状元。因此，世人多以为徐奭为福建人，以至在温州的典籍记录不详。

    在瑞安，状元徐奭的相关记载更少，此次“瑞安状元系列”文章，以《温州历史上的第一位状元：徐奭》为题抛砖引玉，希望引起有关学者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