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状元系列

    少时贫寒,父赘平阳曾牧牛为生

    金榜题名,瑞平县令“先迎争功”

    状元周坦（上）

    ■记者 林晓

    今年4月初，状元周坦纪念馆在仙降街道垟坑村建成开馆。

    世居来暮乡永安市（今仙降街道江溪坊额底村）的状元郎周坦，少时就很聪明，读书过目不忘，后逐渐精通诸子百家之学。南宋理宗嘉熙二年应试科举，廷对第一，名列戊戌科榜首。

    周坦中状元后，历任监察御史、刑部尚书等。死后追赠光禄大夫，谥“文肃”。生平著有《平甫先生文集》、《易图说》，现已失传。其所传世者，有咏家乡之《永安市八景诗》等。

    南宋嘉熙二年（1238），周坦殿试廷对第一，得中文状元。

    曾经一贫如洗，三餐难继，替人牧牛为生的牧牛娒，经历“穷经皓首”之后，得中状元。如今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他的“交际圈”恐怕也与“牧牛娒”时期有了天壤之别。

    新科状元殿试廷对第一，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此时周坦回乡报喜，这可惊动了温州当地的大小官员。

    从州府到县令谁都对周坦热情接待。《瑞安市志》中记载：“民间称，坦中状元归，瑞、平二县令竞趋先迎争功，传为笑料。”

    周坦从京城回乡省亲，瑞安与平阳两地的县官争相迎接。谁先接到状元郎，谁先有功劳。当年因为贫寒，周坦的父母草草入土。这次状元回乡是要给父母补办一个风光大葬，官员们更加起劲了，纷纷说新状元孝心有加，自己一定要大力协同。

    大概，瑞安平阳两队迎接状元的队伍浩浩荡荡，过于排场，因此“惊动了百姓”，被传为笑料了吧。

    瑞安与平阳两地的县令都出来迎接，当然与周坦的父亲入赘至平阳的这段历史有关。从周坦的身世来说，他祖辈世居瑞安，母亲是平阳人，还曾有一段给平阳的舅父孔庆夫作儿子的经历。

    所以，瑞平两地的县令都去迎接状元回乡，也是符合情理之中的事。

    周坦曾是牧牛娒

    《瑞安市志》卷三十三《人物·人物传略·古代人物》有一则关于“周坦”的记载，其中，写到状元郎周坦的出生地及其“宗谱”关系，已写得很明确。

    市志中记载：“周坦（1218至1273），字平甫，世居来暮乡永安市。父入赘平阳孔氏，坦幼，父母俱殁，家贫，为人牧牛。舅孔庆夫抚为己子，授以经业，后舅生子梦斗，乃令坦归宗。”

    周坦的父亲周朝奉原是来暮乡永安市的农民。周朝奉因为贫穷讨不起老婆，才入赘至平阳孔氏的家里。可惜好景不长，入赘平阳后，周坦出生不久，夫妻双双离开人世。

    当时，周坦年纪尚小，父母双亡后，家境更加贫寒，他曾替别人牧牛。可以想像，如果这时的周坦没人帮助的话，他可能会一辈子贫寒下去。

    周坦的舅父孔庆夫将其收为儿子，授以经业。放牛娃出身的周坦，从小就天资聪颖，读书过目不忘，曾寄学在常宁寺寺院，数载寒窗，苦读不息。

    市志中记载的“舅生子梦斗，乃令坦归宗”这句话也有道理。意思是，周坦的舅父将周坦认作儿子，并更改了他的姓氏，没想到自己又生了一个孩子，起名梦斗。此后，便让周坦回到瑞安，让他认祖归宗，恢复了周姓。

    浙东理学名儒杨简对周坦的勤奋好学非常赏识，他认为周坦敏而好学，小小年纪就已头角峥嵘，日后必成大器，晚年收为关门弟子。

    未中状元称“状元”

    周坦得中状元，一举成名，坊间流传着很多有关他的故事。清嘉庆《瑞安县志》卷十《杂志·遗事》中，还载颇有意思的故事，这个故事就讲“周状元”。

    县志中称，状元周坦，少孤贫。一日牧牛，失其牝，惧挞，不敢归。夜卧新埭桥下，遥见火光中人马一簇来至桥所，惊曰：“状元在其下。”遂返。

    这个故事讲：相传有一日，周坦在放牧时，不慎走失了一头牛，因惧怕受罚而不敢回家，只得在村外新埭桥下露宿。到了夜里，他看到一队人马提着灯笼簇拥而来。至桥边时，突然有人高声大呼：“状元在此桥下！”周坦猛然惊醒，见夜色已深，这才赶紧回家。

    县志上记载的“新埭桥”，就是如今的新渡桥村，距仙降街道坊额底村约0.5公里。也就是说，小时候的周坦是在仙降一带的山边田野间放牧的。

    此外，县志上还记载另一件事：又坦未第时，坐于观桥市肆，厉声诟仆。时有富春子孙君者，少瞽，异人授以审音术，闻坦声，往揖之曰：“状元何来耶？”周以绐己不答。未几而验。见旧志。

    这个故事大概是讲，周坦赴京赶考前夕，一次在朗读诗文时，被一位双目失明、擅长审音辨事的江湖术士听见。此人大惊，连忙上前作揖说：“状元在此，您从哪里来啊？在下有礼了！”

    周坦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以为对方是瞎人在说瞎话。谁知事隔不久，他果然廷试夺魁成了状元。

    中状元后，瑞平县令“先迎争功”

    各地建起状元坊

    清嘉庆《瑞安县志》卷七《选举·进士》篇记载：“嘉熙戊戌，周坦榜：周坦，廷对第一人，刑部尚书。按府、县新、旧志：周坦状元坊，瑞邑有二，一在城市心街，一在三十九都来暮乡永安市，即其所居之旁，有思亲石亭，现存。”

    按《瑞安县志》上的说法，周坦得中状元之后，各地建起了状元坊。瑞安有两座，一座在县城之内的市心街，另一座在三十九都来暮乡永安市，就在他的住家旁边。

    《瑞安市志》中称：“时人在永嘉（今鹿城区）、瑞安县城、永安市（今江溪）各立状元坊，今皆圮。”

    可见，除在瑞安之外，当年在温州也有纪念周坦得中状元的牌坊。

    据温州府县的志书记载，在温州府建起的状元坊，曾建有桥梁也叫状元桥，县城东门称为登瀛门。到了明代，温州市区的状元坊，成了合并纪念状元王十朋、木待问、赵建大、周坦、周旋的牌坊。

    《瑞安市地名志》卷二《行政区划、居民点》中有“江溪”一篇，其中记载的“坊额底村”中注明：“坊额底村，在新渡桥南0.5公里。相传南宋状元周坦在此建府第，立牌坊于村南路口，故名。”

    也就是说，坊额底村村名的来历，也就因为周坦的状元坊。

    周坦宅和思亲亭曾是古迹

    历史上曾经的荣光或成“古迹”。当年，曾经游人如织的老建筑上的那些旧城墙砖，还镌刻着当时的记忆。志书的“古迹”记载，是当时的“风景旅游区”，是更旧的历史遗留。

    清嘉庆《瑞安县志》卷十《杂志·古迹》中记载：“周坦宅，在永安市。陈少垣有《周尚书故第》诗，见《清颍一源集》。”

    另外还记载：“思亲亭，补遗：在永安市，宋周坦建，今石柱尚存。又有《永安市八咏》诗，见《周氏家谱》。”

    然而，时间再往前追溯，到清乾隆《瑞安县志》（今佚）中，就有“思亲石亭，现存。”的记载。

    据记载，周坦得中状元之后，回乡建起了“状元楼”，这座状元楼称为“周坦宅”。在状元楼的旁边，还有一座牌坊，为“状元坊”。

    此外，为了纪念英年早逝的父母双亲，周坦还建成了“思亲亭”。这座亭子到了清乾隆时期还是存在的，到了嘉庆年间，就只剩下思亲亭的石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