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来了

    新植物

    ■胡燕燕

    约一个多月前，陈旧的办公楼开始进行简单的修整，里里外外用涂料刷一遍，地板也更换一新。办公室进门拐角处，有一株一人高的中美木棉，枝干由五株细长的小枝干编成麻花状，今年开春，陆陆续续枯了两株，其余三株，虽然瘦弱些，终归还在发芽吐新。某日，在装修时不料被重物砸到，枝条全部折断，酷暑里，不出数天，枝条开始变柴，生命的迹象不断远去。

    新装修后的办公室整洁明亮，可缺少了门边的那抹绿意，似乎就少了灵气和生机，原本娇俏的小盆小罐的多肉植物们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琐碎，这些植株，太过小巧。我联系了园艺匠人，希望他为办公室送来一盆大叶绿萝。

    之所以选择大叶绿萝，是因为某次在一个极会养花的同事家里，见到落地窗前的植物，那大株饱满浓郁的碧绿，粗壮茎蔓上开阔的叶子，簇拥着棕柱发散，那么沉静，那么平和，又那么昂扬，让人一见倾心。不似那中美木棉，夏要保湿，冬要保暖，浇水、光照、通风皆要适中，否则就呈现出蔫蔫的形态，稍显娇气。同事说，大叶绿萝喜阴，即使摆在晒不到阳光的门边也无碍；喜湿，常常浇水，保持土壤湿润就可以长势喜人。

    某个午后，和园艺匠人一起出现在走廊的，正是心心念的大叶绿萝！盆里的植株比我稍高，围着棕柱约有10来株绿萝，每一株都那么有朝气，热热闹闹地生长开来，不大不小填满门边的空隙，一扫办公室内由深色桌椅、书柜堆积起来的沉闷与单调，用“蓬荜生辉”来形容它的出现毫不过分。我仔仔细细打量它的枝叶，只见一片片没有杂质纯净的绿，如有阳光照耀，必定是亮晶晶的；叶片稍厚，滋润饱满如孩儿的脸庞。我把花盆连带着盆托一并擦洗干净，挪移数回，直至觉得已摆放在最佳角度。

    安顿好大叶绿萝，办公室内那些小盆小罐的多肉、吊兰以及碰碰香，顿时显得“群龙有首”，它们的精巧与大叶绿萝的疏朗，一起为这个小小的空间带来生长的气息。这样的气息，和洁白的墙、和光亮的地板相得益彰；这样的气息，也让我的心安顿下来，不再萎靡低落。办公室来的新植物，那么神奇，于无声处消弭了焦灼、抚平了烦躁。或许，这是源于对这植株的期盼与喜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