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的秋游

    ■余盛强

    小时候，每到秋游，前一晚都会兴奋得辗转反侧。记忆犹新的是第一次秋游，小学五年级去“下垟”野炊的经历。

    按照老师分配的任务，我要带盘碗筷子，还要带一两样菜。其他同学带铁锅，带油盐酱醋米，带干柴等，五花八门。因兴奋过度，秋游前一天我居然夜里睡不着觉，醒来好几次。

    到了学校，整个“打蹈堂”（意为闹哄哄）。同学们的装束禁不住让人忍俊不禁，有的背着大铁锅，远远看去像大神龟，还有的把干柴一茬茬背在身后，像是背炸药舍身炸碉堡！

    在老师带领下，四五年级6个班级学生共300多人排成两队，向东面滩涂进发了。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场面，真像打仗。一路上，大家边走边说笑，锅、铲、碗、勺的撞击声，叮当作响。

    不知道步行多久，我们终于来到滩涂边堤坝上。我们在白杨树林荫处找到一块相对比较平坦的地方驻扎，大家按原分组各自选一块合适地形，开始砌灶、埋锅造饭。

    我们拣来一些石头支起灶台，支起铁锅，舀了一些水，放进锅里，然后把米倒进去，将柴草塞进灶膛，用纸点着火放进去。可随着一阵浓烟，火就熄灭了。这时，有的组已升起袅袅炊烟，开始煮饭。大家看了很着急，智慧同学整个人趴在灶边用嘴“呼呼”地吹啊吹，里面的火苗若隐若现，吹了好一阵，把自己的脸吹成花猫，灶火还是无情地熄灭了。这时候，大家有点不知所措。老师过来了，他让同学找了稀泥糊住灶台缝隙，把锅架在灶台上，再用大布挡住风，火势起来后，再加一些柴草扒拉几下。不一会儿，灶膛里的火焰就“嗖”地旺了。大家看着红红火苗尽情舔着铁锅屁股时，乐不可支。

    “真香！”一会儿，掀开锅盖，一股饭香扑鼻而来。在草地上铺了一张塑料纸，将带来的菜肴摆满一地。美中不足的是饭菜里会有零星黑灰，那是从灶里飘出来的柴灰。可我们腹中早已空空，哪顾得了那么多，狼吞虎咽，把饭菜横扫一空，甚至把锅巴也一点点铲出来，感觉美味极了。

    饭后，大家在煦暖阳光下，尽情地笑着，跳着，跑着，唱着，享受着秋天的快乐！胆大的同学还在滩涂上拣“岩丝”，捉“兰河狗”……

    第一次秋游纯朴而有意义。20多年过去了，每逢秋季，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儿时那次无拘无束的野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