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父亲

    ■虞  真

    老爸需要住院做个小治疗，一声令下，我欣然奉诏入城。繁忙春运中还能抢到动车票，开心不已，赶在几十年一遇的超级寒潮前来到杭城。

    其实，老爸不需我多操心，只是陪伴。

    虽说年逾八旬，老爸仍然思路清晰思维敏捷。若非右手动了大手术使不上劲，他是不会这么听话让我们陪护的。

    病房里的日子是难熬的，且因为天气太糟糕，我们不让他出门，老人家有点烦躁。我就和他慢慢聊。和老爸聊天其实蛮开心，这么大年纪了，新鲜事物吸收起来比我还快。以前，他很反感我们玩手机，为了拖他下水，我们把淘汰下来的智能机送给他，教他上网玩微信、看新闻、下载音乐、看视频。打那以后，我是他最热切盼望的人，因为我最有耐心愿意一次又一次重复教他。这两天，老爸学会微信和短信群发，准备春节时普送祝福。他很开心，像捡到了宝，乐呵呵地在房间里转悠。怕自己忘了，还时不时在全家群发一个，我总回给他一个笑脸。

    老爸担心医疗费用，我就和他算账。他每月在家待着的收入比我在职人员还高，减去医疗费用，绰绰有余。我说，你的工作就是好好活着，多赚点钱，给我花。我把他说得笑眯眯的，点头称是。

    老爸原来教政治的，喜欢时事新闻。适逢台湾地区大选，在等待结果时，他给我上了堂海峡两岸政治课，课时很长，长达一天。我非常虚心，不懂就问。我想，他一定很想批评我怎么这么无知。

    趁着无风，我带着老爸溜到病区花园，在阳光下晒着。雪后的天湛蓝湛蓝的，空气格外清新。也就10分钟，他就乖乖地跟我回去了。

    老爸睡着时，我常常想起，当年，我病休在家待了半年，父母也是这么陪着我，琐琐碎碎唠唠叨叨的。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如此待我了。

    哥哥姐姐也都是极有孝心的，平日里他们陪伴的时间比我多。而我因离得远又俗事缠身，因此格外珍惜难得的陪伴时间。

    其实，同一时间，儿子因寒潮也放假回家3天。权衡之下，我选择陪伴父亲。儿子，来日方长，相信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