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进士“会文坊”  宋明两朝“三圣门”

    项氏在瑞安历史上英才辈出

    ■金锦潘 文/图

    瑞安项氏始祖项道生一叶扁舟自南麂岛至南堤安居立业，后世俊贤辈出，项公泽一门十八人登第敕建“会文坊”，项模、项备、项秉中和项旻敕建三石坊而留名“三圣门”。项筠庵赐“冠带义士”闻朝野，项灴广布隐德绵子孙。至清有芳兰“项太守”与兄项湘藻创办汽轮实业兴商，项骧一举登顶“洋状元”，三任财政次长，致电美国总统救水灾，及至不畏淫威绝食抗日宁死不屈之气节。

    一叶扁舟到瑞邑 后世蕃咸多贤才

    据《瑞安县志·氏族门》载：项氏先人讳澈，五季时自湖州霅溪徙安固南堤。但据今三圣门、周湖村《南堤项氏宗谱》记载，其始祖为项昭，闽之长溪赤岸人，五季晋高祖朝曾任大理寺评事，天福六年（941）为避闽王作乱，弃官迁居浙江平阳之瀛桥西堡（今苍南钱库项桥村）。

    另据清初朱鸿瞻《竹园类辑》记载：项氏始祖生（项道生）南海岛中（南麂），在宋乾道年间驾船到瑞安县城，始居南堤街，是为瑞安南堤项氏之开宗鼻祖。

    此公在《南堤项氏宗谱》中排在第七世，据记载其人“襟怀磊落、积荫厚德、慷慨好施”，曾在瑞城建有望仙、望江二桥，以便行人出入。可以肯定的是，正是此公一叶扁舟从偏远的海中孤岛南麂，徙居县城南堤，诚如《竹园类辑》所言“子姓蕃咸，礼义自守，宋时簪笏盈朝。”簪笏乃古代仕宦所用的官簪和手板，意即为官者众。据《重修辽西郡南堤项氏宗谱序》记载，自北宋崇宁五年（1106），项道生之孙项纯孝登进士第开始，项氏甲科登第者计有20人，包括宋朝9人（项纯孝、项懿、项管、项模、项公泽、项公演、项公澜、项琥、项公辅）、明朝9人（项秉中、项旻、项廷端、项肇、项僖、项泮、项材、项备、项丕）和清朝2人（项芳兰、项骧）。

    当项道生一叶扁舟可能只是偶然靠岸瑞安而安居立业时，或者并没想到，他繁衍了一支英才辈出的名门望族。

    十八进士“会文坊” 宋明两朝“三圣门”

    在项氏始居的南堤街不远，有一条文化古巷毗邻屏星街与所坦街，名为会文里，即是项氏家族留给瑞安古城的文化象征，其名源于项道生之六世孙项公泽一门。

    项公泽（1201—1270），号南坡，小时聪颖，九岁即中神童科，声誉全城，及长迎娶宋兵部尚书蔡幼学之外孙女。项公泽于南宋绍定五年（1232）登进士第，据记载，他知昆山县时，“积俸资置学田二顷，以充廪膳。”后转尚书省检阅，迁国子监丞兼国子博士，再知台州、安吉州、潮州，俱有政声，终官至中奉大夫、吏部郎中。晚年归里，继仁爱之心，置田庄以救济族内穷困者和社会贫民。

    会文里巷则是因项公泽一门十八人登第敕建“会文坊”而来，一直沿用至今。据民国《瑞安县志》记载，旧在午堤桥北敕建有“会文坊”一座，为宋项公泽一门十八人登第而立，清初奉命迁建瑞安县城东门吊桥头（菜巷口），易名为“奕世流芳”。据《重修辽西郡南堤项氏宗谱序》称，该坊坊额上刻有十八进士的姓名，俗称十八进士牌坊。

    无独有偶的是，瑞安“三圣门”村名的由来，亦因宋明两朝项氏后人奉“圣旨”敕建三座石坊而来。

    项氏到第9世时，先后由南堤分家为三圣门和周湖村。三圣门在项氏开始居住的时候应另有其名，到项氏12世项模，登宋开禧元年（1205）进士，官授著作郎，赠开国男，敕建“恩光”坊；继之到明朝工部主事项备敕建“世美”芳；明天顺6年（1462）项秉中、项旻叔侄同登举人而立“双桂”坊。因项氏奉“圣旨”敕建三座石坊之故，从此，这支项氏居住之地更名为“三圣门”，也一直沿用至今。

    其中，项旻（1430—1485，字崇仁）应该是项氏在明代最有代表性的进士，清嘉庆《瑞安县志》称其“性聪敏，为文有奇气，读书谈天下事，磊落激昂，为同辈推服。”他于明成化八年（1472）进士后，任福建建阳知县时，以廉介自励，修筑学舍，表彰节孝，建造义冢，政平讼简，县内民风大有转变。在任虽仅2年，以父丧母老乞归，离任之日，民众夹道相送，还图其肖像以祀。晚号隆山病叟，著有《病余稿》诗集。

    “冠带义士”闻朝野  广布隐德绵子孙

    三圣门村现有项氏后裔约50多户、200多人，更多地集中在周湖村，据村委会主任项其良介绍，现有项氏后裔151户、763人，约占全村半数。另有仙降项岙村，约有120户、500多人项姓，据其《项氏宗谱》介绍，系南堤项氏始祖项道生的堂房兄弟项道陵始迁，但在三圣门、周湖村的《项氏宗谱》上并无项道陵其人。

    有趣的是湖岭大岭垟村约居有200多户、1000多人项姓，却有“新项”、“老项”之分，据说源出不同。据“新项”时任大理寺副蔡鼎作于明正德二年（1507）的《陶岭项氏宗谱原序》记载，其始迁祖项丙（字久达），系三圣门敕建“恩光”坊的项模四世孙，“值元季猖獗而徙芳山乡陶岭，见山水之襟带，林木茂盛，风俗醇厚”，就迁而居之。

    项丙21世孙项协海介绍说，其世代居住的大岭垟村原名就叫陶岭，后世闻名的有一位“赐冠带义士”项筠庵。据乡贡进士昆阳人蔡芳撰写的《赐冠带义士筠庵公墓志铭》记载，此公生而刚直，勤俭克己，却乐于助人。明弘治三年（1490）闹饥荒，许多贮粮者趁机抬价，惟他平籴于民，之后，“又应诏谕谷储社仓以备难民食”。另有“自潮至天门埭道路坍塌”，行人步履艰难，遂自雇民工修砌成桥梁，以便行路。如此等等，“上闻其名”，弘治十一年（1498）赐予“冠带义士”。

    大岭垟村现还留有一座建于近300年前的路亭，据亭口立的石碑介绍，系“项氏孔倬太公清康熙丁酉（1717）年建”。

    以“义士”闻名的南堤项氏后人还有28世项灴（1753—1801），据《瑞安市志》记载，此公乐于行善，凡桥梁、道路不便于行者，一律出资修筑。每每事先准备粟米钱帛、衣服、药物等，以俟救济饥民。家门口如有人悄悄放置篮子、布袋，便给予钱米等物，让其悄悄取走，而从不予追问。

    项灴广布隐德，实为我邑一著名慈善家，其子项霁、项傅霖均入传《瑞安市志》，尤其项傅霖喜图籍，家藏书数万卷，每次外归，必多购古书，为一著名藏书家，民国《县志稿》称：“瑞安藏书自项氏始也。”项霁则工于诗文，著有《且瓯集》。据记载，此公承父教诲，热心乡里义举，每遇灾荒，必与弟傅梅、傅霖经常相助。

    “项太守”汽轮振商 “洋状元”绝食抗日

    南堤项氏，从宋“会文里”到明“三圣门”，已足以书写一个家族的传奇，但仍意犹未尽。晚清时期，项氏不但继续出了一位进士项芳兰，还出了一位“洋状元”项骧，在科举时代的末期达到巅峰。

    项芳兰（1859—1909），又名项崧，字申甫，系项傅霖之孙。清光绪十五年（1889）中举人，二十年（1894）中进士。任户部主事，以候补知府派往江西，故有“项太守”之称。三年后回瑞，时值清廷维新变法，令各省兴办学堂，光绪二十二年（1896），项芳兰与孙诒让、黄绍箕、黄绍弟等首创学计馆（数学），并与其兄项湘藻创办了方言馆（外语），后两馆合并为普通学堂。此后又与孙诒让创立了私立中学堂（瑞中前身），倡导学习数理化和外文。孙诒让逝世后，项芳兰不负众望，被推举为浙江教育会会长。

    由进士官为太守的项芳兰不仅兴办教育，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还与其兄项湘藻在东门首创永瑞汽轮公司，购小汽轮往来温瑞塘河，日行数次，既便利交通，又免人力木船夜行危险。项芳兰并撰《创设永瑞汽轮公司碑记》，记叙其事，《瑞安市志》称此举使“瑞安商业为之一振”。此后，在民国四年（1915），项湘藻再创通济轮船公司，于飞云江设轮渡，其后裔又拓及瑞安至平阳，平阳至鰲江等内河汽轮航线，在交通不便的时代造福百姓。

    而项氏最著名的科甲人物无疑要数“洋状元”项骧（1880—1944）。自项道生一叶扁舟从南麂至南堤，到项骧已传二十五世。

    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自少天资聪颖的项骧考入上海南洋公学，与邵力子、于右任、林大同、李叔同等同班，为蔡元培得意门生。后在堂叔项湘藻资助下，远赴美国就读哥伦比亚大学政治经济科，获硕士学位回国。宣统元年（1909）参加清廷留学生殿试得第一名，被誉为“洋状元”，授翰林编修。民国期间，曾三度出任财政部次长，受到政府明令褒扬（得一等大绶嘉禾章）。1930年，我国沿海东南遭受大水灾，哀鸿遍野，项骧电告原在哥伦比亚大学同学的美国总统胡佛，呼吁赈灾，获得救援，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

    抗日战争爆发后，项骧回归家乡，参加瑞安抗敌救援大会，登台演说激昂慷慨，当场将仅有的20美金和100银元捐作抗日经费，激励群众奋力抗日。项骧做的最后一件惊世骇俗之事，乃在1944年秋，日军第三次占领温州，因不堪再见故土沦陷，决意绝食而逝。

    离会文里不远处，有一条安静的小巷，名为草堂巷，其中一幢二层砖砌旧式洋房建筑，就是被列为市文物保护单位的项骧故居，这也是项氏家族唯一作为文保的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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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姓源出自周封项国。项城在周朝初年为项子国，鲁僖公十七年夏，齐国灭掉项子国，从此项子国国名即被取消，仅存项地名,子孙以项为姓。东周战国时期，楚灭鲁，项地即改属于楚国。据南堤项氏后人傅霖考证，其先祖系项羽之后。项姓在《百家姓》中排名第125位，据我市2012年7月常住人口统计，有项姓7983人，排名第34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