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雪的记忆

    ■金　洁

    2月24日早晨，我还在温暖被窝里做美梦，晨练回来的老公一进门就嚷嚷：“快起来，今天下雪了！”我闻声，心中一阵惊喜，一骨碌起床。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只见阴冷细雨，哪有飘飞雪花？仔细一看，下雪是真的，不过只是雪霰子而已，顿觉莫名遗憾。

    在去学校路上，雨点夹杂着雪霰子打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声响。我望了望灰蒙蒙天空，满心期待会大雪纷飞。可是，整个上午一直没见雪花影子。哪知到了中午，朋友圈就被下雪消息刷屏了，原来瑞安西部山区的雪下得很大，众多摄影爱好者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未能亲眼目睹的也纷纷在朋友圈转发美丽雪景，于是，就有了“雪下得最大的地方是瑞安人的朋友圈”这一调侃。

    翻看着被下雪刷爆的朋友圈，我脑海里浮现出早已远去的关于下雪的美好记忆，如诗如画。

    小时候，天气比现在冷得多，生在山区的我们对下雪并不陌生。冬天的早晨，一觉醒来，忽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雪花正纷纷扬扬，争先恐后从天而降。早起的隔壁阿婶正扯开嗓门向大家报告下雪消息，刚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我们顿时兴奋极了，来不及吃饭，甚至来不及洗脸，奔出家门，呼朋引伴，一头扎进雪地，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印象最深的是，寒冬腊月冬雪皑皑之时，母亲总拿锅铲把屋后墙头上的积雪撬下来，装入陶罐，说雪水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免费良药。每当上火喉咙疼痛，母亲就让我们喝上几口，疗效相当不错。如今，母亲已去了天堂，就在去年我们整理母亲遗物时，竟还发现几瓶珍贵的雪水！斯人已去，往事历历，母亲的爱如白雪晶莹剔透，如雪水沁人心脾。

    渐渐的，气候逐年变暖，但偶尔还会下雪。记得儿子3岁那年冬天，天气寒冷，老家下了一场大雪，儿子手脚都患冻疮了，抱在怀里许久后，我让儿子站一会儿，可儿子大呼小叫：“阿磊啊！阿磊啊！”（“阿磊”即冻疮）看着儿子那滑稽相，我们心疼又好笑。转眼之间，儿子已工作多年，每每提及下雪和冻疮话题，我们都忍俊不禁。

    2010年12月16日，瑞安下雪了，校园也呈现银装素裹美丽景象。我带领全班学生来到操场尽情玩耍，与学生打成一片，拍下许多照片，定格他们七彩童年里的快乐瞬间。现在那班学生早已毕业，可雪地里的欢声笑语似乎从未消散。

    2013年1月30日，我们来到中国雪乡。置身雪乡的广袤天空下，全是厚厚的积雪，远处的田野、山岗、房屋、树林，都被茫茫白色所覆盖。一切的一切，都沉睡在雪的怀抱中，静谧而安详，那是一种无可挑剔的美，美到极致，美到不可救药！在那样境界里，雪能融化我们心中所有烦恼和忧郁。

    2月24日晚上，朋友圈继续被热火朝天刷雪景，我终于按捺不住，晒出一张4年前在雪乡拍的照片，并不无得意地说——这才叫雪！照片上的我，一脸俏皮地站在雪地里，自我陶醉，画面唯美！朋友惊讶地问：“穿那么少不冷吗？”对，不冷，心里暖着呢。

    关于雪的记忆，如此温暖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