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与学生一起游玩

    ■高振千

    师范学校毕业次年，我接了一个初中新生班级。那时踌躇满志、豪情满怀。大概是第一节班会课，我就向学生郑重承诺，每学期至少带他们出去玩一趟。

    老学校背后录社山是常去的，山顶有个小草坪，常把班会课拉到山上去。沿着学校西边那条长长石头山路，走过郁郁青青的毛竹林，就坐在山顶马鞍寺东边草地上，与学生们一起讲故事、学唱歌、玩游戏、演节目，往往一节课时间不够，唱着歌踩着夕阳下山。

    河岙山脚流水潺潺的溪滩是不能不去的，是玩水、野炊、撒野好地方。学生们早已自己组合搭班，带上炊具、食材，一支带着锅、盆、碗、盖的学生队伍，迎着初升太阳，骑车、步行在田间小路上，一路上叮叮当当地响着。

    同学们在溪滩上分头找地垒灶，找柴火，清凌凌的溪水随手可取；各自分工“烧菜做饭”，炊烟四起中，有的还像模像样掌勺。不管面条、饺子等味道怎么样，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笑逐颜开。野炊结束，同学们还围坐在溪滩上搞活动，中间有台收录机。

    学校附近圣井山当然不容错过，那石塔尖顶平时远眺都隐约可见。记得曾带学生们从山后背平缓的路绕上去，吃过干粮、观看石殿石塔等，再从山脊上陡峭的路直接下来。

    那时候，高楼九潭刚被人发现风景很美。租了邻居的手扶拖拉机，带着10多位班干部赶去凑热闹。周六大清早，天空阴沉沉，但挡不住同学们出远门的兴奋，在敞开的拖拉机上一路高歌过去。那时候，通往九潭的路都尚未修好，拖拉机要停在很远桥头，山上都是羊肠小道，下着雨又湿又滑。记得有位瘦小女同学累得带着哭腔说：“老师，这么难走，以后都不跟你出去玩了。”

    早听说，马岙山上有个神秘蝙蝠洞，借一节班会课就带同学们走过去爬洞，马岙的同学自告奋勇回家拿手电筒和带路。蝙蝠洞就在半山腰一块巨石下面，洞口只能容身一人一人匍匐着爬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人可以站起身，空间也不小，巨石下面吊着很多蝙蝠。面对着这不知道深浅的蝙蝠洞，还真有一种探险趣味。

    最难忘的是与3位同事带20多位“凤鸣文学社”成员同学去南雁。也是租用邻居手扶拖拉机，从平阳坑那边开上去的。那时公路不大好，狭窄的石子路，晴天尘土飞扬。经过张基岭时，大概是人多，拖拉机马力不够，岭背上的陡坡，拖拉机拉大油门也爬不上去。只好和一位大个子同事下去在后面用力推，才得以顺利翻越过岭。谁知下山之后，刚进入平阳水头镇，就碰上交警被拦住。只好与拖拉机手一起向交警同志求情，交警见状没多说什么，很快给我们放行。

    印象中，还记得带学生游览仙岩，在瑞安东门坐塘河的轮船，可是居然没留下一张照片。微信里问一位学生是否有此事，她幽幽地说：“有的，可我没去，那次是根据分数的，我被你改错一道题，然后变得没得去，记得很清楚。”

    翻着那些年渐渐发黄的老照片，回想往事的点点滴滴，依然那么温馨美好，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