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06版:云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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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学老师吴广生

    我的小学老师吴广生

    ■翁德汉

    晨光里,夕阳下,一只手侧拿着书本,一只手大力甩动,修长的身影在石头山路上留下 “咚咚”声。熟悉的人说:“广生上班了。”或者说:“广生下班了。”

    村民口中的“广生”,姓吴,是我的小学老师。

    记得8岁时,我正在家里和弟弟玩钓鱼游戏,吴老师大儿子翁升突然来到我家,对我母亲说我已到学龄,该去上学了。村里孩子的年龄大概都装在吴老师心里,谁的年龄到了,就让翁升来通知。

    我并不是一到驮山小学,就成为吴老师学生,但是我们很敬重她,因为她是教五年级的。有时候放学,吴老师正好下班,同路回家时,会给我们讲故事,配上她的语气和手势,让我们听得有滋有味。短短的山路,欢声笑语与彩霞一起落山,直到家门口。

    一次,全校学生集中在操场上,一起唱歌,不知道是因为声音低,还是唱得不齐,显得很杂乱。此时,吴老师来到大家面前,举起她的右手使劲且有节奏地挥动。我们随着她那只动作有力的手唱了起来,声音震动瓦片。在小学期间,这是我记得最深的镜头,没有之一了。

    义务教育没实施时,考上初中比现在的高考还残酷,考差了要么没得读,要么重读一年。在驮山小学,吴老师年年教毕业班,就教了我一年。不管我们一至四年级的成绩如何,到了五年级,吴老师接班后,语文成绩总会突飞猛进,在全乡横向比较中均名列前茅。但是我们从没有放学后留下来补习,也没有回家后做练习题到半夜。而且毕业考的考场设立在中学里,监考老师是中学的,试卷也是中学老师改的,很是公正严格。我当教师那几年思考时悟到,吴老师教育教学成功的秘诀就是在课堂上下工夫。当时,吴老师是乡语文教研组组长,连续几届被聘为区语文特约教研员。

    读小学时,我一直懵懵懂懂的,跟着同学的脚步,没有被“留学”,也没有获得任何奖状。上世纪80年代的学校很简陋,我们所做的试卷,都是老师刻起来后油印,偏偏毕业考试卷却是两面机械印刷的。上午考数学,我做了正面后以为完成了,等监考人员提醒,剩下时间已不多。考完后,吴老师摇摇头对其他老师说:“德汉本来成绩是稳的,现在可能性很低了。”很奇怪的是,我当初竟然一点点伤心难过惊慌都没有,下午继续考语文。收到考上初中的好消息,吴老师说很意外,只能归功于我的基本功和运气不差了。

    1988年上半年,我小学毕业,下半年,浙江省电视台《浙南老区行》纪录片摄制组来到驮山,实地采访摄制了吴老师的先进事迹,次年她获浙江省第二届“春蚕奖”。我的一个同事说,他刚毕业当老师时,就听过吴老师的先进事迹。然而,当我师范毕业成为小学教师时,吴老师因驮山小学突然停办而调到一所中学,因此无缘亲耳倾听吴老师的教育故事。

    吴老师教育生涯最值得写的是在李山小学时期。上世纪70年代初,她一个人教一至四年级的复式班,还有中班、晚班、夜班,一天工作量相当于一般教师一周的工作量。在她的努力下,李山小学学龄儿童入学率由34%上升到100%,瑞安老城关镇教师、塘下区全体教师和温师专、瑞师学生等好几千人来到海拔近800米的李山小学参观学习。参观李山小学的教育界人士点缀蜿蜒的山路成了风景,而吴老师更是点缀了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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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日报 云江潮 00006 我的小学老师吴广生 2017-9-7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