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应试”能力

    是一种素质

    ■张天梁

    “应试能力也是一种素质”，相信大部分人尤其对教师来说并不陌生。一旦有人质疑应试考试时，总会听到这句话，言下之意是，我们现在所搞的“应试”其实也是在培养学生的一种素质，搞素质教育是不排斥应试的。言之凿凿，让人不可辩驳。

    “应试能力也是一种素质”这命题能否成立呢？如果它成立，那么，无疑给现在愈演愈烈的应试教育以充足的理由继续下去；如果不成立，那又如何理解？事实上，我们在讨论这问题时，仅仅关注了“考试的形式，而没有重视考试的内容和方式。而从某个角度来说，内容和方式比考试形式本身重要得多。下面的例子就很能说明问题。

    德国的小学教科书说打败拿破仑是德国人的力量，英国的小学教科书则说打败拿破仑是英国人的功劳。如果让两国小学生同做一道题，德国的标准答案是德国人，英国的标准答案是英国人——最终两国学生的考试成绩都是100分。但我们能不能说这也是一种能力、一种素质呢？恐怕不能吧。因为学生在应试过程中做的，只不过是把书本的结论拷贝到试卷上而已。现在，我们所关注的仅仅是考试这种形式的结果（分数），对于考什么，怎么考，并不怎么重视，学生在应试时，只要学生把老师或教材上的结论背上去就行了。所以，这种考试能力是不能称之为素质的。

    那么，怎样的试题才能有效地测出学生的素质呢？英国哲学家罗素针对上文提到的两国教科书的例子说，把这两种小学教科书放到一块让孩子们念就行。他想告诉我们，让孩子们去找充分的事实和论据，再让他们自行去发现、分析、判断、下结论——教育更应该关注过程而非结论。在这个应试的过程中，学生的思维和能力都得到锻炼和提高，最终的结果也一定能够反映学生的素质。这样的“应试”能力测出来的才是素质，才是能力，这种“应试”才是我们所提倡的。由此可见，多年以来，人们之所以对应试教育多有诟病，很可能不是对“应试”本身，而是考试的内容，扼杀了孩子们的独立思考和创造能力——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因此，架空考试的内容去谈“应试是不是一种素质”，是没有多少意义的。考试不应该取消，也是不能取消的。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对考试的内容和方式进行改革，使考试回到它最原始也最主要的功能——检测学生的能力和素质，使之能最大限度测出学生的素质，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考试上附带强烈的功利色彩。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应试是不是一种素质”就不应该成为一个问题，那时，很可能应试教育也就是素质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