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书三步曲

    ■张鹤鸣

    从事文艺创作已经50余年，林林总总出版的文学专著已有50来部，期间经历了害怕出书、自费出书和常态化出书三步曲。

    早年，恩师的《顾锡东戏剧作品集》出版时，我帮助他发行。顾老师说：“张鹤鸣，你也应该出版作品集了。”我吓了一跳：一来我作品不多，没有选择余地，统统收进集子的话质量难以保证；二来，比较出彩的作品是剧团的炮戏（吃饭戏），需要保密，给多少钱都不能公开。只有大型童话剧《海国公主》因为参加浙江省汇演时已经印了几十份发给评委记分，反正公开了，浙江的《戏文》杂志社要求发表，我同意了（收到的稿费，相当于我当时8个月的工资）。别的戏绝对封锁保密，所以压根儿没有想到要出版专集。

    离开剧团，到文联任职后，除了会务工作外，创作方面，我开始主攻儿童文学，写了不少童话、寓言和校园剧。海外好友郑乾有先生资助我自费出书，诸位朋友帮助我发行，始料不及，一本《刚长腿的小蝌蚪》第一版就发行了一万册，第二版又加印了一千册精装本。后来，夫妻俩创办了文艺创作培训学校，需要印一些原创作品书籍发给学员作为辅助读物，因此就接二连三自费出版了一些儿童文学专著。都是自产自销。我没有张扬，中国寓言界很少有人知道有个叫张鹤鸣的人已经写了不少寓言和童话。那时，恩师金江先生的寓言文学奖举办了6届，第7届开始由我主持。有参赛作家附了一封短信，大意是问我是谁，写过寓言没有？怎么都没有听说过你这个人？

    哦，他是在质疑我有没有资格主持金江寓言文学奖。看来太低调了也不好，会影响工作的开展。于是，我把自己的作品汇编起来，出版了《喉蛙公主》《醉井》《海国公主》和《角马公主》（共100多万字），连续两年召开了全国性的个人作品研讨会和首发式。从此，再没有收到参赛作家的质疑了，而且我被推举为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主持举办全国6项寓言、童话大赛，需要出版的童书就更多了。

    此时，有出版社和出版商联系我，要帮我出书，不用交钱，也不发稿费，以百多本图书代稿费。这时，出书进入常态化，多是以书代稿费这种形式出版。只有一家国字号的出版社提高了待遇：不仅给的书比先前多，且还给作者不菲的稿费。这个出版社的副编审是我老乡，他让我任总主编，编一套寓言丛书（10本），以浙江寓言作家为主。征稿、审稿和编辑工作倒很顺利，但此前的童话丛书销路并不好，这家出版社犹豫再三，最终寓言丛书的出版计划还是泡汤了。

    看来，即使是童书，出书和发行也非易事。几年前，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30周年会庆期间，评选了18位“中国当代寓言家”。大家推荐我和杨啸先生任总主编，编了一套《中国当代寓言名家新作》丛书，约200万字，审稿费时费劲，好不容易有一家出版社审查通过，并签订了出版合同，谁知中途社长撒手人寰，丛书又得重新联系出版社，重新审稿，到去年5月份才下达书号，重新签订出版合同。

    经过三年时间的反复折腾，写总序的老教授顾建华和一位资深老作家罗丹已经离世了，终究没能等到新作的出版。

    可能受到网络和电子书稿的冲击，纸质书籍的出版发行不容乐观，除非你能写出畅销书！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