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句如歌
■阿漠
从来不敢以自己写的谓诗,更不敢自诩为诗人。朋友鼓励我出本诗集,我说,我之所写,只能称之为断句。我没学过格律,也不懂填词,更缺乏文学底蕴。我之所写,犹如平常情感与灵感记录仪,是对心情一种记录,对生活的一种仪式,对美好的一种向往。特别是酒后,有一句没一句简单而无须逻辑推敲,灵感与情怀交炽,醉意随心情飞舞,你懂也罢否也罢,我只管自己在土豆丝上装文化!符合短、平、快的懒闲散人的做派。
而诗与词,是一种内涵极深的文化,或是灵感与文化在瞬间的裂变结合,或是心灵在岁月中的顿然偶悟,或是思想从认知的积淀中脱颖……好的诗歌应该让人读懂而有回味,诗者在情怀、灵魂、文化、思维、境遇中自由飞翔,诗句从思想中信手拈来而无造作之感,或意境或画面、或豪迈或婉约、或哲理或回味;好的诗歌是有灵魂与眼睛的。只有以膜拜的心情才能感受诗的眼睛、诗的灵魂。
诗者善于以最精练的语言表达最广阔的思维空间,或如六月一丝凉风和冬日的一缕暖阳,纯净而温馨,让诗者和读者想象力在四维空间漫游,彼此心灵在瞬间净化,共鸣中宛如知音知己!
小时候读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特别惊诧而享受于这词的前头和尾句,相得益彰,神来之笔,极其简致的言语令平凡的景物画面感精彩突现,玩味无穷。
诗者如水,诗者的灵魂应该如雪山上流水般清澈透亮;诗者如水,诗者的情怀应该如浪涛般汹涌,如春天的湖水般明静;诗者如水,诗者的胸襟应该如大海般宽阔而深远。
诗者有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诗者有节:诗者的行为可以放荡不羁,但灵魂必须清澈透亮;力士脱靴 ,贵妃研磨,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诗人的气节从汨罗江一路奔向零丁洋。
诗者有韵:坐莲池畔,怔怔看莲,也让莲看。直到莲也妩媚,人也妩媚,扪心也有香红千瓣……惟有求佛,赐我四翼,六足。让我蘸水而飞,问每一朵芬芳,它曾是谁……
余光中先生的诗,从红艳中你会读出先生清澈通透的灵魂,然后感染自己的思想在韵律中逐逐升华。
只是从此短笛不再招魂,乡愁只在梦里。
只是,这个世界,诗人越来越多,真情怀的人越来越少。
这个世界,诗人太多;真正的诗人,或静待着身后的传唱;而我只是一个行路的歌者,世界从身边走过,歌声在心间长流。
今生只愿来世,断句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