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07版:玉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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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玉:文武兼备投身革命
《瑞中》创刊号封面
《瑞中》创刊号目录(红色标注为张志玉的诗文)

    张志玉(1908—1930),又名之玉,瑞安汀田人,儿时父母双亡,由堂叔公抚养长大。就读瑞安中学,品学兼优,任校学生自治会主席。毕业后在前林创办小学,参加进步青年组织“宏文会”。1927年,经林去病介绍加入共产党。在瑞安东区发展党组织,开展农民运动。1930年6月出席浙南党代会,后留在浙南特委机关工作。9月,特委机关被敌人包围,他奋力与敌搏斗,最后力尽被俘,坚贞不屈,在刑场上高呼口号,壮烈牺牲。

    青年才俊 品学兼优

    1908年10月28日,张志玉出生在瑞安汀田一富裕人家,他父亲张乃峰兄弟4人,单传志玉一脉,加之志玉自幼聪明伶俐,人见人爱,被父母与叔伯们视作掌上明珠,疼爱尤加。谁知好景不长,志玉4岁时,父亲病亡,家道中落。10岁时,母亲又患重病离世,临终前将他托孤给堂叔公张浩卿抚养。堂叔公的长子郁宗年龄比志玉还小,两人在一起学习、生活,虽然论辈分是叔侄关系,实则是童年的好伙伴,后来还随志玉走上了革命道路。

    从小就父母双亡的张志玉,特别懂事,在堂叔公的启蒙教育下,顺利读完初小课程,12岁进莘塍聚星高小读书。他天资聪颖,学习勤奋,每天总是一大早起床,徒步好几里路至莘塍求学,不论寒冬酷暑,总是风雨无阻,从不迟到缺课,在班级同学中,各门功课的成绩都遥遥领先。15岁那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瑞安中学。

    就读瑞中期间,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军阀混战之际,他关心国事,一直为民族的前途担忧。平时除学好各门功课外,还积极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由于品学兼优,在同学中不负众望,被推选为校学生自治会主席。

    张志玉主持学生会后,在校长胡哲民的支持下,创办了瑞中首期校刊——《瑞中》(创刊号),其中开设了研究、评论、文艺、小说、剧本、诗词等多个栏目,共刊发师生50余篇作品,由国文教师周彧甫任总编辑,张志玉任编辑主任。这是瑞中最早出版的校刊,在温州地区学校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创新之举。张志玉不愧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头角峥嵘,文采飞扬。在《瑞中》(创刊号)上,他一连发表5篇诗作。其中《江城一瞥》至今读来仍朗朗上口,感人至深。诗云:“作客江城已数年,沧桑世事几曾迁。欣有海燕掠人过,且喜沙鸥伴水眠。古寺钟声芳草路,春风帆影夕阳天。放歌一掬忧时泪,对景翻怀思悄然。”

    张志玉从瑞中毕业后,回乡创办小学,并与好友朱云龙、项纯荪等人一起,加入了瑞安进步青年组织“宏文会”。会员都为热血青年,一个个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平时喜好阅读《向导》《新青年》等进步刊物,相互交流心得,探讨革命真理。

    就在此时,他结识了瑞中校友林去病,林系“温独支”成员,是来瑞安发展党组织的。他提出要将“宏文会”与“中山主义研究会”合并为“瑞安民社”,张志玉深表赞同,力促其成。林去病在起草《瑞安民社宣言》时,知道这位学弟文笔不凡,还特意请他在文字上作一些修饰加工。在林去病的启发诱导下,张志玉的思想发生了深刻变化,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树立起为革命事业奋斗终生的伟大理想。1927年2月,经林去病介绍,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能文能武 投身革命

    张志玉入党以后,全身心地投入革命工作 ,在家乡东区莘塍汀田一带,发动群众,组织农会,开展反对封建军阀和土豪劣绅,实行减租减息等活动。1927年3月15日,林去病等人在城区四柏巷坦组织召开声讨土豪劣绅罪恶的动员大会。张志玉带领50多名汀田农民群众赶往参加。当日,与会的农会、工会会员和群众达1万余人,盛况空前。林去病主持大会并讲话,首次向全县群众提出“耕者有其田”的革命主张,使与会者、特别是农民兄弟深受鼓舞。

    会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张志玉手举红旗,一路高喊“打倒土豪劣绅”的口号,走在队伍前列。当一行人来到水心街县商会会长鲍漱泉家门口时,他率先冲了进去,要捉拿这个瑞安“四凶”头目出来示众。发现鲍漱泉已经逃跑,愤怒的群众捣毁了鲍家房子里的家具。此举大灭了土豪劣绅的威风,大长了工农民众的志气,也使张志玉在革命斗争实践中得到了锤炼。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瑞安党组织转入地下活动。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张志玉在家中设立拳坛作为掩护,与他一起参加“宏文会”的朱云龙和项纯荪,也是武术爱好者,志趣相投,也欣然应邀,加入其中。

    张志玉从小就志向高远 ,不仅爱好读书学习,也喜欢舞枪弄棒,习拳练武。他认为好男儿当自强,必须文武兼备,有过硬的本领。为此,从少年时代起,他就坚持每天闻鸡起舞,勤学苦练,还特意请石匠打了一对20公斤重的石锁,供自己在家锻炼用。听说海安的蒋幼山师傅是铜钟功的宗师,功夫十分了得,便前去拜师学艺,终于得其真传,使自己的武功百丈竿头更进一步。

    地方上跟他学拳习武的青年越来越多,张志玉一面教他们武艺,一面宣传党的主张,做思想政治工作,秘密发展党组织,相继吸收多人入党,并将自己的家作为联络点,建立了汀田第一个党支部,由涂月明任书记,张郁宗为副书记。

    1928年至1929年,瑞安灾害频仍,农田歉收,贫苦农民生活无计,只能靠吃糠咽菜度日。年关过后,农村中普遍出现饥荒,饿死的人越来越多。为了帮助农民兄弟渡过生死难关,张志玉根据中共县委指示,联络东区肇平垟的李英才、白门的陈文斌、后里的李志超等同志,在莘塍塘下一带,联合发起农民群体闹荒斗争,迫使地主富豪把粮食平粜给当地群众。各地农民纷纷组织起来,成立农会和赤卫队,使东区的农民运动风起云涌,蓬勃开展。

    英勇拒敌

    壮烈牺牲

    1930年6月初,中共中央指派王国桢回浙南重建特委。6月18日至22日,在仙岩渔潭中村灵佑宫召开中共浙南第一次代表大会,张志玉出席这次会议。浙南特委成立后,特委机关就设在渔潭庆宁庵内,负责秘书工作的特委委员金缄三,把能文能武的张志玉留在特委,一起工作。

    为进一步发动群众扩大影响,7月16日,浙南特委在陶山举行反军阀战争与拥护苏维埃示威大会,瑞安有一万余农民群众参加,500多名红军游击队战士列队进场。100多名妇女协会会员在现场分放革命传单。这次集会是浙南空前未有之盛举,作为特委机关工作人员,张志玉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如此大规模活动,也引起了敌人的关注,他们加紧了对地下党组织和红军游击队的破坏围剿。9月14日,特委在渔潭中村召开第三次党的会议时,遭到国民党保安队的包围。面对荷枪实弹的敌人,张志玉毫无惧怕,用一身武功一连击倒好几个敌兵,但终因寡不敌众,最后力尽被捕。与他一起被抓的还有金缄三等几位同志。幸亏有张志玉的拼死抵挡,才使方铨赢得时间,趁乱跳楼逃走,但特委机关遭到破坏,许多文件落入敌手,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张志玉等人被押解到温州,对于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敌人施尽酷刑仍不能使其屈服。有一位姓金的法官曾是张志玉的老师,怜才惜才,又出于师生情谊,有意为他开脱,便故作惊讶地说:“你年纪这么轻,怎么会是共产党呢?”张志玉却毫不掩饰,大声回答:“我就是你们要抓的共产党!”姓金的不死心,又劝道:“你年轻无知,只要讲出实情,我一定担保你无事。”张志玉大义凛然,一口回绝说:“你们不必费心了,要杀便杀,杀死我一个,自有后来人!”那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革命气概,震惊了在场每一个人。

    1930年9月16日上午,一辆囚车从温州监狱驶出,直往松台山而去。这段路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布满持枪的军警。沿街群众望着囚车中昂首挺立的张志玉和金缄三两人,流露出同情与敬佩。

    刑场到了,张志玉和金缄三被拉下囚车,他俩高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倒在敌人罪恶的枪弹下,革命英烈的鲜血浇润着松台山麓、瓯越大地。

    (资料图片由何光明先生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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