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07版:学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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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中印象
■瑞安中学2019(13)班 虞果

    云山霭霭,云水苍苍。东南邹鲁,文物之邦。惟我瑞中,源远流长。从孙公创业开始,瑞中从悠远又厚重的时光中走来,历经过战火纷飞,也回响过书声琅琅。从学计馆到瑞安中学,从西岘山下飞云江畔到如今崭新校园,瑞中历两甲子栉风沐雨,笑看芬芳桃李满天下,也承载了一代代人无法磨灭的青春印记。而我,也终将有独属于我的那一份。

    记得早先家里与瑞中渊源颇深。母亲的曾祖父项漱泉先生是瑞中最早的一批英语老师,在晚清即出国留学;太爷池士勋老人节俭一生,为瑞中捐建“勤行楼”,以勉励学子“勤思勤行”。勤行楼前湖上亦有一座他纪念生母的“玉燕亭”。探花楼旁,校史馆里,他们的名字,与瑞中深深绑在一起;他们的人生,也被打上了瑞中的深深烙印。家中长辈谈起他们,多是笑着的。前些年家中集族谱,被尘封多年的与瑞中千丝万缕的联系终被发现,就像乌孙人在漫漫长夜中寻找曾经丢失的牛羊。幼时的我,在长辈们的濡染之下,愈加感怀瑞中是一个古老又崭新的圣洁殿堂。

    年岁渐长,我与瑞中也越来越近。中考那段日子,置于书案前的那张明信片,让我一抬头便是“书声拂岸,柳影掬水”。

    直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我站在瑞中门前,2019年7月7日。我知道,我终于要亲自参与,去亲自演绎与它的故事。

    当初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冲到了这个星光熠熠的地方,现在想来,那年盛夏蝉鸣真是格外聒噪,窗外的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那个夏天留给我的,不仅有窗外的远山和被微风吹淡的天空,也有化学课上老师以打点计时器般书写的,永远抄不完的板书……这是那个会盯着窗外油画般日落发呆的夏天,是那个会画着“一鸣”封盖上“城市小满足”的夏天,是那个头一次要自己打理一切,知道焦虑为何物,日子过得如钟表般准确的夏天。现在想来,那些拼搏又煎熬的日子,却总是最眷恋。

    伴着盛夏蝉鸣,一起冒冒失失闯入我生命里的,还有那些日日夜夜笔耕不辍埋案苦学的“暗推之王”,那些晨光熹微时就拥着朝霞背诵,只留下一个逆光剪影的文科生;那些下课在走廊上追逐打闹,被风吹起的笑容,那些女生们交心的耳语、男生们在班级门口比的跳远;那桌上只增不减的书本,那个脾气超好能每天忍受我数理化问题轰炸,抽出晚自习时间给我“补课”的同桌;那些黄昏时分操场上日月坛头顶微醺的阳光,风雨长廊上如蓝莓冰沙般粉紫色的晚霞;那些排球场上挥洒的汗水,篮球场上控球带风的少年;那些拿着相机记录的时光和傻傻的V型手势,那些手挽手冲向食堂的姑娘,那下雨天略显湿滑的地面和涌动的伞的河流……那些最单纯的“瑞中限定”,一起交织成了你我共同的底色。

    瑞中很美,学累了便可眺望窗外来治愈。教学楼后湖边有成群的低矮的桂花树,一树火红,一树银花,有时一场雨下完,空中会挂着晶莹剔透的蛛网,落红满地。桂花树旁便是松树林,秋冬季节,看着它们逐渐由绿转红,再从粉红到火红到深秋的暗红,最后悉数落下,在林间铺成红丝绒地毯。若是干燥晴朗之时,骄阳正好,风过林梢,便像是带了一层黄油滤镜。风移影动,珊珊可爱。偶尔松果落下,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若是恰有小雨,雾气萦绕,便像极了《暮光之城》中霍克斯小镇上的迷雾森林,也与《哈利波特》中的禁林有几分相像。有时傍晚刮过一群白鸥,总会有那么几只在经过树梢顶上时把自己扔下去,然后颤巍巍地站在一根枝条上,晃呀晃。在越过被戏称为“与自由一河之隔”的小河,掠过因喷泉而泛满涟漪的小河后,便是居民区。有时晚自习背书背累了,也会眺望远处城市霓虹,那里有万家灯火,也有人间喧嚣。弯刀一样的月亮,斜钉在天上,几颗小银星星,和远方高架桥边的路灯一起闪呀闪。河边小孩嬉闹的声音和高速的汽笛声,晚自习下课后林间小道上伙伴们的笑声叫声,伴着我走回那亮着一个个小方块的宿舍楼,第二天清晨,又踏着凛冽的寒风走出寝室,日复一日。

    有人说,高中校园是一座围城。但我想说,瑞中,你不是我的围城,尚未离开,便已想念。

    绿树红砖,书声琅琅,我爱的和爱我的瑞中,终将成为柔软内心最眷恋的地方。

    (指导老师:谢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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