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张信远 陈峥

    在湖岭，牛肉是一张远近闻名的金名片。不过，有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湖岭除了有好吃的牛肉，还有一种以牛角为原材料的雕刻艺术品——牛角雕。这种隐藏在牛角里的非遗作品，是我市艺术长廊里的一朵奇葩。前不久，记者在湖岭镇潮至村见识了牛角雕艺人陈光宇的精湛技艺。

    技艺传承千年

    对艺人要求高

    牛角雕是一种用牛角雕刻制成各种生活用品或工艺品的技艺，历史悠久，最早的牛角雕刻工艺品可以追溯到一千年以前。瑞安的牛角雕技艺是从木雕、石刻等雕刻技艺中演变而来的民间艺术，艺人多由木雕、石雕手等工艺人兼任，以水牛角为主要原料，雕刻出各种精美的工艺品。

    在潮至村一处不显眼的老宅里，牛角雕艺人陈光宇正在专心雕刻手中的牛角，他先用大型角磨机将牛角磨切成想要的形状，再换小一点的雕刻机进行粗打磨，待样品初步成型后，就到了牛角雕中最重要、也最体现“功力”的环节——手工雕刻。只见，陈光宇一只手固定牛角，另外一只手握紧刻刀，刻刀的底部死死地顶在肩膀处，借助肩部的力量在牛角上一点点刻画出想要的图形。

    陈光宇是瑞安牛角雕非遗技艺传承人。他告诉记者，与其它材质的雕刻相比，牛角雕刻难度更大。因为牛角的硬度是一般木头的好几倍，比方说一个外行人拿个刀在木头上戳戳，是戳得进去的；如果你拿刀子戳牛角，是没办法戳进去的，这里面就需要很多的技法。据介绍，牛角薄厚不均匀，每次下刀都需要借助雕刻师傅肩膀的力量，极大考验雕刻师傅的技艺。

    据了解，陈光宇17岁就开始学习雕刻技艺，先后从事过木雕、石雕、角雕等工作。2008年，陈光宇回乡创建了瑞安市陈光宇雕刻工作室，投入全部精力从事牛角雕艺术创作。

    产品形象逼真

    雕刻成本较高

    “每个牛角的厚薄、形状、长短、颜色都不一样的，所以不能用机器批量生产的，必须一件一件用手工来雕刻。”陈光宇说，牛角雕的成本比较高，其中人工成本占了很大部分。另外它对技术要求也比较高，这样下来，价格也是挺高的。一般一个小东西做下来都是数百元乃至上千元的。

    在陈光宇的家中，记者看到了各式各样的牛角雕刻作品，有薄至透明的蝉翼、灵动鲜活的对虾、展翅欲飞的仙鹤、嗷嗷待哺的小鸟……个个神形兼备、气韵灵动、栩栩如生。陈光宇介绍，牛角雕因受牛角形状弯曲以及牛角本身的黑色、黄色、白色、条纹色等色彩的限制和影响，只能因材施“雕”。不过牛角角质具有硬中带软、弯而不折、薄则透明、细则柔韧等优点，可以进行造型设计，因材施艺，精雕细刻。经过反复抛光之后，一件件富有地方文化特色的牛角雕工艺美术品就做成了。牛角雕雕刻的题材十分丰富，涉及虾、蟹、鱼、鸟、虫、禽、兽、花草等动植物，吉祥图案有“一帆风顺”“松鹤延年”“龙凤呈祥”等。

    “这件作品名称叫《天平》，表达的是扫黑除恶的主题，黑色的火焰代表正义的法律，上面的小人分别代表虾兵蟹将和黑恶势力保护伞。”陈光宇指着一幅他前不久刚完工的作品说，牛角雕作为非遗技艺，雕功只是基本功，赋予其主题思想才能成为一件真正的艺术品。

    技艺面临失传

    寻找传承人选

    近年来，陈光宇专门从事牛角雕的创作和研究，练就了牛角雕的独特技艺。2014年11月，以陈光宇为创作代表的瑞安牛角雕技艺被列入温州市第八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8年，陈光宇成为第五批瑞安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

    陈光宇说，在瑞安从事其它雕刻门类的师傅还有很多，有几十个人，但目前还在做牛角雕的，瑞安乃至温州地区，仅他一个人。

    “牛角雕外形精美，艺术价值很高。”陈光宇感叹地说，牛角雕雕刻工艺复杂，成品价格普遍较高，少则几百，多则几万，让普通市民望而却步。销售不景气导致了很多从事牛角雕的手工艺人逐步退出了这个行业。陈光宇希望自己的这份手工艺能够传承下去。

    陈光宇说，再过几年，这门技艺说不定就会没人关注了，也没人学了。为了把牛角雕这门技艺传承下去，他说，如果有美术功底的或者是有雕刻功底的，并且愿意学这门技艺的年轻人，他会倾尽自己几十年所学的技艺，来带领他们走进牛角雕这扇艺术的大门。

    作为目前瑞安最后一名牛角雕手艺人，陈光宇选择坚持下去，守住这门温州一带传承了千年的艺术。在采访陈光宇的过程中，记者也听出了他对牛角雕艺术前景的担忧，在这里我们也呼吁有关部门，关注一下牛角雕艺术，不要让这门技艺消失在历史的长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