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04版:玉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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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果:从灵兰医室到抗日烽火的传奇人生
■蔡建设

    莘塍叶家,是一个因“灵兰医室”而名扬四方的医学世家。创设人叶一勤(1837-1913),精制膏药,闻名乡里;其三子永棠(1880-1961),字鹤鸣,得父授业秘传,一生从医,家声丕振;其孙叶子午(1902-1973),是瑞安革命先驱、中共瑞安党组织创始人之一。

    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在祖父、父亲、胞兄的言传身教下,叶果不仅继承了家族的医学智慧,更将这份智慧转化为救国救民的实际行动,以医者仁心兼济天下,不仅亲手创立了新四军第四师后方医院,并肩挑新四军第四师、第五师卫生部部长的重任,还成为温州市军管会卫生局局长及福建省卫生厅首任厅长……其生平事迹激励无数后人。

    青年深受革命思想洗礼

    叶果,学名叶辅勋,1911年出生于莘塍前埠村。少时就读于聚星高等小学,与方德植(1910-1999,中国著名数学家)、林维渊(1910-1982,曾任西安中正中学校长、温州师范学校校长)同学,旧制高等小学毕业。民国十三年(1924),考入浙江省立第十中学初中部甲班。

    受胞兄叶子午的影响,他积极参加进步社团——温州宏文会活动,经常参加时事研讨会。后来,宏文会与中山主义研究会合并为“瑞安民社”,他又积极参加民社组织的系列活动,接受革命思想洗礼。当时,温州共青团支部为夺取农村宣传教育阵地,提高农民知识文化水平,抵制帝国主义宗教文化,叶子午在莘塍前埠成立觉民小学和平民夜校。叶果利用假期担任觉民小学和平民夜校教师。

    1927年毕业,叶果到莘塍聚星小学任教员,兼任教务主任。1928年,考入私立江苏南通大学医科。在校期间,“九·一八”事变发生,他积极参加医科学生反日活动,声讨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北三省的罪行。1933年毕业,回家乡开业行医。

    1935 年,叶果先后出任江苏徐州铜山、淮安县立医院医师。1938年赴武汉,在第九战区司令部任军医,以医德高尚、医术精湛著称。时年秋冬,廖磊任安徽省政府主席兼任豫鄂皖边区游击兵团总司令,在立煌县(今金寨县)包公祠建立了安徽省医务所。经同乡李人俊(温州市区人,中石化创始人,原国家计委顾问)推荐,叶果担任所长,主持医务所工作。

    医务所免费为干群治疗,解决了山区医药困难。与此同时,他与中共地下党组织秘密联系,常通过各种渠道为新四军送去大批急需用药。又受中共瑞安党组织指派,赴温州劝说兄长叶子午参加民生乡乡长选举(民生乡为抗战期间我党掌握政权的瑞安县唯一一个乡级组织)。

    浴血鄂豫皖边区

    1940年2月,叶果加入中国共产党。

    3月,由于国民党反共高潮迭起,皖北形势恶化,共产党员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为保存革命力量,中共豫皖苏边区党委决定,在该部工作之党员及部分爱国进步人士、大批青年知识分子,陆续由皖北各地撤回豫皖苏根据地。

    4月,叶果同著名人士任崇高、张百川等人抛弃舒适的工作环境和优越的生活条件,冲破种种障碍,从立煌县撤出,长途跋涉参加皖北新四军,受到第六支队司令员、第四师师长彭雪枫的热烈欢迎。4月10日晚,彭雪峰在支队司令部、政治部为张百川、叶果等举行欢迎会,并发表《一切抗日进步的先进人士团结起来》讲话,对他们不避艰险、不计酬劳、坚决抗日的精神备加慰勉,并以他们为榜样,号召有识之士为了抗战大业,加入新四军队伍。

    之后,叶果同安徽国民党省医院筹备处一起前来的黄修典、黄国华、林立、李光惠等人,创建了新四军第六支队后方医院,叶果被任命为第六支队卫生处医务主任兼后方医院院长。

    7月20日,新四军第六支队(不包括第四总队)与八路军三四四旅(不包括六八七团)合编为八路军第四纵队,彭雪枫为司令员,黄克诚为政治委员、张震为参谋长。林士笑、李毅、叶果分别担任第四纵队卫生部长、政委、医务主任。纵队卫生部设后方医院和三个休养所,叶果兼任后方医院院长和医训班主任。

    10月,叶果组织部队看护员、抗大和联中学生50人开展为期7个月的医务工作培训,他根据战时特点,精选教育内容,组织学员学习急需的急救学、卫生学、内科学等知识,有效提高了医务人员的业务水平。“皖南事变”后,新四军第四纵队奉命改名为新四军第四师,叶果改任第四师卫生部副部长,随部队参加淮北、淮南抗日游击战争。7月15日,第四师召开军事工作,张震参谋长作《四师半年来军教工作的初步总结》报告,叶果作《今后教育方针(卫生方面)》报告。

    1943 年2月,新四军第四师卫生部部长林士笑赴延安学习,叶果接任第四师卫生部兼淮北军区卫生部部长之职。6月,为加强药剂人员的工作能力,叶果领导卫生部举办司药轮训班,受训者达40人。国际主义战士罗生特(1903年—1952年)北上延安,途经第四师师部驻地时,受彭雪枫邀请协助四师开展医疗工作。在罗生特的帮助下,叶果对师卫生部的工作进行了整顿,制定了医疗护理制度、技术操作规程和各个医疗科室的守则、工作程序,调整健全了各级卫生机构的领导班子,使第四师的医疗卫生工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9月,叶果奉命赴淮南,调任新四军卫生部医务主任。

    1944年10月,应第五师政委郑位三的要求,新四军军部决定为加强第五师卫生技术力量,选派叶果、冯文、唐求等人员支援。叶果等人从军部所在地出发,穿便衣从敌占区乘船到汉口,然后步行到大别山的礼山县白果树湾第五师师部驻地。叶果被任命为第五师卫生部部长兼鄂豫皖湘赣军区卫生部部长。

    1945年10月30日,中原军区成立,新四军第五师编入中原军区,李先念任司令员,叶果任中原军区卫生部部长。

    1946年5月,叶果担任医护小组负责人,安全护送我军640名伤病员和百名家属到华北解放区进行医治。他们自湖北广水车站出发,途中遭受国民党政府多番阻扰,经过三天二夜,最终胜利完成任务。

    6月26日,震惊世界的中原突围爆发,叶果奉命率卫生部随第一纵队王树声部行动。过平汉铁路、抢渡汉水后,卫生部因大量减员,后与一纵卫生部合并。7月,部队抵四川边境,中原军区编余随一纵行动的20多名干部成立武装便衣队,经组织批准离主力独自北上。便衣队一路屡遭敌乡公所袭扰,后被打散,叶果只好只身回武汉。之后,持第二纵队副司令员周志坚亲笔介绍信,与吴生敏、郑寄英抵达汉阳柏泉周凤池家居住,周凤池将他安全转移到汉口。他又随鄂西北军区三军分区政治部主任兼九团政委秦忠,在以武当山为中心的均县、房县、郧县一带大山中开展游击战,斗争环境异常险恶,生活极端困难,经常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后,叶果经上海辗转回到家乡。1948年,他与浙南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浙南游击纵队成立时,担任卫生处处长。

    打好防疫攻坚战

    1949年7月9日,浙南游击纵队卫生处与温州市军管会卫生局合并办公,叶果就任卫生局局长。

    温州解放初期,卫生局主要任务为推行本市医政,实施地方卫生环境、防疫、医疗等工作。时值夏令,环境卫生与各种防疫工作急待推行,叶果带领温州市医药界及有关机关展开夏令卫生运动,向杭州上海催拨防疫疫苗。

    9月,福建省人民政府卫生厅成立,叶果调任首任卫生厅厅长。他带领卫生厅接管国民党政府卫生机构,建立新的卫生机构,恢复县级卫生院。

    1950年,福建省鼠疫波及16个县,死亡420余人。为尽快扑灭疫情,保障军民健康,4月7日福建省人民政府、福建省军区命令成立福建省防疫委员会,福建省军区司令员叶飞任主任委员,叶果担任副主任委员,确定全省卫生工作方针、人物、计划并统一编制、名称,初步解决各级卫生机关经费,建立全省卫生行政系统与业务上的密切联系。8月,召开全省防疫工作会议,执行“面向工农兵、预防为主、团结中西医、卫生工作于群众运动相结合”的方针,将防疫作为下半年卫生工作的中心。在叶果的带领下,福建省卫生厅从各军医疗队和卫生学校抽调大批人员,与地方防疫人员一起成立省防疫大队,下设四个防疫分队,开展地方病调查,开展检疫、灭鼠、灭蚤、预防接种、隔离治疗病人等工作,遏制鼠疫爆发为重点,控制传染病源头、切断传播途径。同时,改组福建省鼠疫防治所,在鼠疫重灾区建立14个鼠疫防治站,调配专业人员,实行领导、技术人员和群众三结合的防治队伍,大规模开展群防群治工作,出台抢救防治方案,免费供给公私医院诊所防疫疫苗,迅速完成疫区群众和部队的预防接种工作,大幅度降低了死亡率。

    他还领导卫生厅开展农村妇婴卫生、学校卫生及产婆情况的调查,配备卫生院助产人员;印制卫生宣传画,出版《福建卫生月刊》,宣传卫生法令;建立福建医学院教学实习医院,创办医务人员培训班,高质量培养各级医务人员等。

    1951年11月,福建省第一次自然科学工作者代表会议在福州召开,成立自然科学联合科普协会,叶果任主席。12月,福建省召开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叶果被选举为福建省人民政府委员。

    1952年5月,叶果调任华东军政委员会卫生部办公室主任。1953年3月,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计划财务司基建处处长。1956年5月起,任卫生部上海生物制品研究所副所长,从事生物制品的生产管理工作。他贯彻预防为主的方针,积极钻研业务,深入基层调查研究,团结技术人员开展技术攻关,每年都能确保完成国家下达的计划免疫制品生产任务。

    文革期间,叶果受到残酷迫害。1977 年9月因病办理退休,1982年根据国家相关政策转为离休干部,并享受正局级干部的相应待遇。1985年,被聘为豫鄂边区卫生史编审委员会顾问。1991年,担任《新四军卫生工作史》编审委员会副主任。

    1995年11月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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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果:从灵兰医室到抗日烽火的传奇人生
《电大青年》的前世今生
瑞安日报 玉海楼 00004 叶果:从灵兰医室到抗日烽火的传奇人生 ■蔡建设 2024-7-22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