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因飞机延误,晚上11点多才到达成都。在成都,除观光外,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要到这里的图书馆查一下文化大家、瑞安女婿易均室的资料。7月10日下午就要离开成都了,上午抽出时间,目的地为成都图书馆。导航显示离下榻的酒店不远,就骑自行车去。从春熙路刚骑出去,就下起小雨,接近目的地时,雨大了起来,抬头一看,前面是四川省图书馆,就临时改去川图。心想,或许在这里会有更大的收获。
离图书馆9点开门还有二十来分钟,门口已有十几个人在排队。9点准时开门,带身份证的读者,可刷身份证入馆,没带身份证的,从另外一个通道经人工扫脸拍照进去。摸摸口袋,发现身份证落在酒店,遂通过扫脸拍照进去。
查看馆内的布局,直奔三楼地方文献室。在电脑上查找了半天,川图只有易均室的两本书。遗憾的是,这两本我手头都已有,而川图与易均室夫人万灵蕤有关的信息一点都没有。向两位年轻工作人员请求帮忙,用易均室的另一个名字“易忠箓”再查找一下。一会儿,被告知还有一本书《锦里篆刻徵存》,在五楼保存本阅览室那边。
易均室(1886-1969),名忠箓,字均室、灵均等,号稆园、病因生等,斋号有静偶轩等。著名金石学家、书法家、篆刻家、收藏家、鉴赏家,他治学严谨精深,博学宏通,著述甚多,仅目前所见,其著述文章就达六十多种(篇)。西泠印社创始人之一的王福庵,在为其所治印边款中曾言:“均室道盟人品诗词似南宋白石道人”“精研三代文字”;沙孟海《沙邨印话》总共一百一十四条,道及均室先生就有十三条二十六处之多,在论其搜罗印石、刊布流传之功时,大赞“世间不可无易均室”,更言“于历代金石之稔熟,当世几无出其右”“治近现代印学史,不可不知易均室”。
易均室是湖北潜江人,居成都二十余年,并在四川度过他人生的最后阶段。与蜀中的硕学、俊彦交游的就有三十多位,如林山腴、王白与、周菊吾等。他在川大任教过,其弟子苏园、徐无闻,是蜀中乃至全国书法篆刻界的名家,再传弟子向黄、陈沫吾等,也都成书坛名家。据他的弟子、四川省文史研究馆馆员苏园回忆,易均室曾篆刻一枚“四川省图书馆收藏印”。就是这么一位与川图有过渊源的大家,想不到,川图仅存有他的三本书。不知道川图现在是否还保存着易先生的这枚“四川省图书馆收藏印”印章。
《锦里篆刻徵存》不属于善本、珍本,系中华书局2014年出版的。既然不远千里来了,得去看看,于是坐电梯到五楼找保存本阅览室。服务台高高的,很像当年国营旅馆的那种服务台,工作人员躲在后面,这种风格与图书馆似乎不匹配。读者应该是图书馆的上帝,在这里感受不到。
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查了一下,答:“有。要身份证押在这里,才能看。”
“身份证忘带了,在酒店里。”
“不行,没有身份证不能看。这是规定。”
“我从浙江温州来的,这么远地过来,能否方便一下,用电子身份证行不行?”
“不行,就得要身份证。”
“可以去酒店拿嘛。”另外一位工作人员说。
“外面下大雨,下午我就离开成都,能否通融一下?”
“不行!”
图书馆是为读者服务的,能来图书馆看书的,也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把身份等信息登记下来,不就可以了吗?结果发现这里没有登记表之类的可填,就是一条道:押身份证。
“把书拿出来,我就站在你这里翻一翻,可以不?”
“能否这样,你们领导在不在,我直接跟你们领导说说?”
……
说了半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好吧!要半个小时,在那边等。”硬硬地说。
“那边”指放着五六张桌子的阅览室,仅有两张桌放了东西,有人了。暑期本该是图书馆最爆满的时节,有的地方图书馆座位都要抢的。一个省级图书馆保存本阅览室就这么几张桌子,人气并不旺,不知道川图保存本的利用率高不高?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到服务台去问书有了没。发现书已在服务台上了。如果不去问,再等下去,估计工作人员也不会说。想到去温州图书馆地方文献室查阅资料时享受到的服务,真是感慨万千。温图工作人员会把找到的书送到位置上,还会说,老师这是你要找的书。
把书拿过来,翻了几下,匆匆地离开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