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项依晴
11月16日，李子柒戴着眼镜，一身黑衣亮相瑞安，参加“东源木活字印刷文化研究院成立一周年庆典暨文化IP战略联盟启动大会”，并被特聘为东源木活字印刷文化研究院“文化传播大使”。
据悉，此次李子柒现身瑞安是受其老师“国家非遗”东源木活字印刷术传承人王法万的邀请，旨在为瑞安东源木活字印刷文化的传承和传播带来更多人气和活力。6年前，李子柒曾在瑞安平阳坑学习东源木活字印刷技能3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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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驱车寻师缘 木活字中结深情
11月17日，记者在东源村见到了王法万师傅，他深情讲述了与李子柒的相识、相遇和相知。他告诉记者，2018年，李子柒通过网络搜索联系上了他，没表明身份，只说自己想学习木活字印刷技艺。“当时，很少有年轻人想学非遗手艺，我一听她感兴趣，就说‘你来吧’。”王法万说。
王法万，东源木活字印刷术第24代传人，王氏第三十四代后裔，也是李子柒的非遗传承人老师之一。他告诉记者，李子柒与他取得联系后一个月，便从四川绵阳来到东源村。
“子柒很认真，也很有天赋，学得也非常快。”王法万告诉记者，当时他只向李子柒演示了一遍如何刻字，便打开了机器，放手让她待在工作室自主练习刻字。
当天，记者来到了工作室，发现工作室的条件十分简陋，房间狭窄、昏暗，里面摆满了运转的机器和木头。每当机器运转起来，整个房间都飘浮着木屑。专门刻字的桌子上，仅有一盏台灯。
“子柒很刻苦。这样的环境，一般女孩子很难坚持，而她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三个月。每天早上8点来，晚上10点走，有时候甚至更晚。我很佩服她。”王法万说。
据悉，李子柒在东源村待了3个月，学习了排版、刻字、印刷、装订。随后，在王法万的祖屋前拍摄了视频《木活字印刷术，传承在岁月里的“情书”》，向全世界展示东源木活字印刷术的制作过程，展现中国千年的文化底蕴。
视频里，李子柒以江南的烟雨、山水、老屋为背景，用诗意的镜头，把古老的木活字印刷技艺娓娓道来，将瑞安的文化故事向全世界传播。据悉，2018年8月，视频一经发布便走红国内外各大网络平台，全网播放量超过8000万。这为东源这个小山村带来了不少流量，也为木活字带来了关注度。
“那时候，我不知道李子柒是谁，不知道视频走红了。我只当她是一个普通姑娘，但是现在我很感谢她。当然，她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姑娘。”王法万说。
瑞安东源木活字印刷术是中国已知唯一保留下来且仍在使用的木活字印刷技艺，2010年，以“中国活字印刷术”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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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效应如星灿 木活字术展新颜
“有了名人效应，木活字的推广变得容易了些。”王法万直言不讳地告诉记者，李子柒给东源木活字印刷术的推广带来诸多流量。
“木活字印刷除了印书之外，使用最广泛的领域就是印族谱和家谱了。”王法万说，小时候自己跟随父亲在浙南各村修家谱。几十盘刻好的木活字，高高地堆叠成好几摞，用扁担挑着。父亲的手艺不错，因此生意也十分不错。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修谱逐渐被电脑制作所替代。古法木活字印刷修谱的需求逐渐减少，家里的生意也逐渐变差。
“目前，在东源村从事修谱的师傅有80多人，其中会篆刻反写字的只有十几位，常年能接到订单的师傅就更少了。”王法万苦笑着告诉记者，这些师傅一年可能赚不到10万元，在这种情况下，更别谈去推广、传承和传播非遗文化了。
“真的很感谢子柒。”采访过程中，王法万再次强调，李子柒教会了他很多。他告诉记者，在《木活字印刷术，传承在岁月里的“情书”》视频发布后，他经营的淘宝店开始有人上门找他买木活字的文创产品，也有不少年轻人找他定制个性化的木活字印刷产品。“木活字似乎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姿态进入大众视野了。”王法万说。“那段时间我感觉木活字突然‘火’了一下。”
就这样，师徒俩因“木活字”结缘，并开启了长达6年的相联。6年间，李子柒和王法万通过电话、微信，不断探讨如何推动非遗文化的保护、传承和传播。“6年里，我曾絮絮叨叨地和她说起了当前东源木活字印刷术在传承发展中面临的困境。她也给过我们不少建议。”王法万告诉记者，李子柒给出的建议是，可以建立年轻团队，让非遗技艺年轻化、市场化，使木活字让更多人知道。李子柒曾和王法万说：“如果有需要，请和我说，我会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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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位大使引流量 东源木活字续辉煌
“老师，这个想法非常好！我非常支持！大力支持！需要我做什么吗？”今年秋天，王法万电话连线李子柒，邀请她担任瑞安市东源木活字印刷文化研究院“文化传播大使”。
时间回溯到2023年，王法万萌发出成立东源木活字研究院的想法，并在全国高校内招募文化传播大使，设置木活字研学课程，让木活字坚定地“活下去”。研究院的第一位文化传播大使要选谁呢？这很重要。流量时代，流量为王。为此，他联系上了李子柒，和她交流了自己的想法。李子柒听后，表示大力支持，并一口承诺愿意当首位“文化传播大使”。让木活字被更多人看到，让手艺人的生活不再艰难，为非遗文化传播作出贡献。
从承诺到奔赴。沉寂3年的李子柒，首次“出差”，就选在了瑞安，为木活字发声。其间，工作繁忙的她，为助力东源木活字印刷的创新发展，还专门赶制了稿件《木活字印刷的文化魅力》，旨在让更多人知晓木活字印刷的“前世今生”，让更多人感受非遗的魅力。二赴瑞安，她为东源木活字的宣传加足了马力。
“我想为中国传统文化赋能，让它们注入年轻的血液，让它们能跟着时代往前走。”李子柒说。据悉，11月16日的庆典是东源木活字印刷文化研究院在文化推广与商业化探索方面走出的重要一步。
瑞安，历史悠久，文化渊源长远。然而，在瑞安，“木活字印刷”传承人其实并不多。现存的，可能都在东源村。据相关数据显示，目前，经全套技术流程考评共认定瑞安市级代表性传承人22人，其中国家级2人、省级3人、温州市级2人。
东源木活字印刷的“归途”——
回归初心，守望传承
为了让木活字“活”起来，除了李子柒的助力，王法万自身在非遗文化的保护、传承、传播上也“开足马力”。
近几年，王法万经常到全国各地去参加展会，认识了很多“非遗老师”。在与各地老师的交流中，他深知非遗传承人的不易。“你不知道，传承人们即便有精湛的手艺，也鲜少有商业头脑。他们如果只靠手艺维持生计，温饱都成问题。”王法万说。
如何让传承人生存下去，让非遗传承下去？这成了王法万多年来的工作重心。2016年王法万申办工作室对木活字进行大胆创新，推出各种跟木活字相关的文创产品。之后，他开发木活字联名款，开辟更多的市场需求，让产品不单单局限于木活字。随后，他在国内设置21家活字印刷全国连锁研学体验馆；计划启动中国木活字印刷术百校行公益计划；2023年，他带着东源木活字印刷术登上了杭州亚运会的展馆，再次让木活字火“出圈”……
11月13日晚，李子柒作为四川非遗宣传推广大使亮相2024焕新非遗·天府之夜活动，开启“归来”之后的线下首秀。在现场，她携手蜀锦、木活字印刷、漆器等7位非遗传承大师共同见证，官宣成立“李子柒非遗工作站”。王法万是7位非遗传承人之一。工作站将加强非遗相关代表人物在新媒体领域的交流与合作，推动非遗传播传承与市场化需求的深度融合。接下来，木活字印刷会是重点宣传推广的非遗项目之一。此外，王法万也正计划将木活字印刷与更多IP联名，结合茶叶、奶茶等快消品，乃至学前教育玩具、课程等，进一步实现木活字印刷文化价值与经济价值双赢。
“只有解决手艺人收入问题，才能倒逼传统手艺人紧随时代步伐，从创新中赋予非遗新生命。”王法万说，希望传承人手艺价值被市场认可，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希望全国手艺人能“拧成一股绳”，相互赋能，把非遗创新、传承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