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瑞安

    首位女子学校校长

    ——唐孝嘉

    ■柴良干  黄秉桂

    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瑞安五黄之一的黄绍第以维新派的理念，超前睿智的眼光，提倡在家乡创办女子学校。当地士绅吴之翰等人积极响应，并努力筹措。不久，浙南第一所女校——瑞安德象女子学校，在原瑞安城关小沙堤玉尺书院诞生。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既是禁锢不化的封建伦理，更是民间根深蒂固的共识。此时出任该女校校长的是一位贤淑、温良，极具风韵而又知识渊博的女士——唐孝嘉。

    唐孝嘉出生于1875年，是黄绍第的长媳，早年在瑞安读过私塾，后由黄绍箕介绍，就读于京师大学堂。她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流利的英语口语，令当时温州知识界人士为之刮目。

    唐孝嘉走马上任后，一边结合国情宣传西方文明，一边率先动员一些知识阶层人士家庭的女孩子入学。当时，孙诒让就带头送女儿孙韵箫到德象女校读书。在他的带动下，不少家长纷纷响应，让女儿进德象女校。

    开始时，德象女校只有一个复式班，学生不到10人，年龄大的十二三岁，小的仅七八岁。学校对学生实行免费教育，除了学习常规的国文、算术、历史、音乐、体操等课程外，后来还增设了缝纫、裁剪、刺绣等实业课程。

    据《张日记》“赴卫房宫看德象女校”一段记载：“昨日午后同内兄小竹至卫房后宫看女学堂。学生不取分文，大者十二三岁，小者八九岁，皆垂辫方履，不染粉饰缠足陋习，教法为本国文教科书。予观诸女子皆彬彬儒雅，拼字有法，细心讲解，诱迪新机，洵吾邑热心教育之良士也。女学发达当推此为起点。”

    唐孝嘉还根据女孩子的心理、生理等特点，分年龄、分级段，进行个性化辅导，这就大大提高了办学质量和学生学习的积极性，逐步得到家长及社会的认可，学生人数逐年增多。到1927年前，德象女校的学年学生人数最高达100多人，3个级段，7个班级，教职员工近20名。

    据《瑞安市志》记载，德象女校于1928年并入瑞安县立中心小学。从1906年开办到1928年并校，德象女校办学时间跨度23年，毕业学生超千人。设想，在一百多年前，能坚持办女校数十载，实属不易。

    唐孝嘉一生多灾多难，曲折坎坷。丈夫黄曾枚（北洋陆军部任职）回故里为父黄绍第丧奔时，乘坐普济轮遇难（1918年1月，上海招商局普济轮从上海起航，开往温州，不幸在吴淞口被撞沉没，死难者计260余人），连遗体都没有找到。唐孝嘉育两子一女，长子死于非命，正在同济大学读书的次子，因突遭家庭变故，神经错乱，失学在家。

    在经历常人难以承受的丧夫失子之痛后，唐孝嘉在经济拮据的艰苦环境里挺起腰杆，继续投入到她一生为之热爱的教育事业。1960年3月的一天上午，唐孝嘉买菜回来在自家巷口被一辆超载的大板车撞倒，卧床不起，一个月后不幸病逝，享年8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