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父亲

    晒太阳

    ■千  言

    已经有两个周末没去老家看望父母了。上次同大侄女一家人前往，却是车来车去行色匆匆，大侄女要送孩子去兴趣班学习，差不多好像赶过去吃午餐似的。当时只是扶父亲到桥头转了转，停留得太短暂。

    这个周末阳光灿烂，非去不可了。没人一起走，独来独往。不用等人，来去自由，早、迟都任由自己掌控。抵达老家下车没走几步，恰好遇到母亲和姐姐。熟悉的村庄，熟悉的道路。只是路过的小河令人难过，河面上漂浮太多的垃圾。一路上沐浴在阳光中，有一句没一句跟母亲拉家常。母亲说早餐吃稀饭，早上已经扶父亲出去转了一圈。

    父亲正在里屋走动，棉衣、皮帽，穿得有些臃肿，气色不错。问他要不要到屋前晒太阳，他未反对，去屋里端了藤椅和竹椅，就搀着他出去。屋前的走廊上仅有一角还有太阳照耀，大部分被一路之隔的对面楼房遮挡了。

    相比于城里，老家清静了许多，坐在屋前，视线顺着行人稀少的路道，一直可以看到村口的大榕树、亭子、小桥。父亲由于不肯镶假牙，很吃力地嚼着刚才姐姐买的油饼。

    太阳就那么温暖地朗照着，照得人身上暖呼呼的。金色的阳光在缓缓地释放着热能量，毫不吝啬地静静流淌，驱散了冬天里人身上的寒气，让人通体舒畅。父亲会不停地跟路上来往熟悉的人打招呼，他的眼睛还能认清和记得打招呼的对象。我坐在父亲身旁，没话找话地跟他聊天。

    随着太阳的移动、升高，不一会儿，我们坐的地方晒不到太阳。于是，跟着阳光挪动两张椅子，追逐阳光。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父亲身旁，与父亲一起晒太阳两个来小时，直到吃午饭。可惜没带相机拍下那温馨的画面。我跟母亲说，父亲能坐这么久，真不错。母亲说，那是因为有你陪着他。

    午饭后，独自到田野上溜达了一圈回来陪父亲出去散步，怕父亲难走，就用轮椅推着父亲出去。在一路阳光照耀下，我推着父亲慢慢行走在老家的路上。

    老家路上，走动的本地人，大多为七八十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