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红枫看了

    ■张秀玲

    资料图

    红枫是家乡秋冬美景之一。因我从小生活在平原沿海一带，远离山林，对植物知之甚少，对红枫了解也仅植根于一些文学描写。耳熟能详的一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只让我无数次憧憬何时能和美丽的红枫撞个满怀。

    故乡的红枫似乎是一坛陈年老酒。酿到一定火候，打开香气扑鼻。近年来，成群结队看红枫，成了市民的集体活动项目，这样的壮举似乎史无前例。可能机缘未到，几次我都失之交臂。今年赶巧了，多次身临其境，把灿烂的红枫看了。

    一个周末，天气晴好，几个闺蜜相约去文成看枫叶。为了避开人满为患的大会岭，我们从五十二岭进去。山路是原始的石阶，崎岖不平，两旁枫树错落着，似乎没有规则。由于生长情况各异，看点也不同。有的树型奇异，兀立路旁遒劲有力；有的树叶灼灼浓烈，染得我们微酔。

    时隔一周，又一次去林溪分水城古道看红枫。那条路是昔日湖岭去瞿溪的必经之路。古老的山路，两旁红枫林立。虽然山路不够平坦，但两旁枫叶吸摄了我们的视线，艳红的树叶，奇特的造型，引得我们阵阵惊呼。

    花木之中，以叶取胜者，春之芭蕉、夏之梧桐、秋之红枫、冬之棕榈。看红枫，自然看枫叶。深秋季节，万物萧条，却还有如此浓稠的红叶异军突起，自然引得我们血脉贲张。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火红，“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这样诗句，怎能不喷薄而出！在蓝天映照下，枫树的红叶，更是热烈而明艳。自古逢秋悲寂寥，置身红色海洋中，悲情早已灰飞烟灭。不管哪棵枫树，我们不停拍照，每个镜头，都有红色的枫叶入镜。

    棵棵高大枫树，推测树龄该是久远。如此绝美的风景，怎么会坐落在穷乡僻壤？从当地人那里得到几种答案。久远年代，交通闭塞，很多人去另一个地方基本都是跋山涉水，山路成了他们必经之路。但长久跋涉，难免心力交瘁，沿路种上红枫既可以让山行的人路途得以休息，又可以赏心悦目游目骋怀。当然，枫树也易于种植。

    难怪自古以来美丽的红枫都和古道联袂！红枫密集之处，都是穷山恶水之处。昔日无意的栽种，不自觉成就了多年后的美景。古道让红枫古意盎然，红枫使古道诗意绵延。就如古诗说的那样，无意栽柳柳成荫。历史就这样阴差阳错成就一段佳话。

    领略如火如荼的红枫后，每到一处，我便开始留意红色树叶的树木，有时将错就错。每次邂逅，喜不自禁。枫叶并不稀罕，处处都有她的足迹，只是，只有在密集地方才能汇集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看来，世间的美丽也是孤掌难鸣的，需要集体的联谊。

    就在行文结束时，突然在微信群中看到一则民国的“结婚证词”，里面有一句“红叶之盟”，我臆测，因了枫叶的火红，才附丽了吉祥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