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上洞山

    ■林新荣

    上洞山隶属马屿镇，海拔274.1米。据《瑞安市地名志》载：“上洞山一名金山，又名藤岙山；有名胜曰上洞。”查《清嘉庆瑞安县志》：“嵊水山，有上洞，下洞。俱去城75里。”；《清乾隆瑞安县志》载：“嵊水山：洞二。以上俱去城西75里。上洞，下洞。”该山山脉属南雁荡山系东部山岭。

    在周末，我们一家人常常驾车到那里游玩。

    车至山间，周围的一切忽然静了下来。十分钟后，一座面积大约五六亩左右被废弃的小水库，呈现在树丛的前方。水面上常常有几只鸥鸟低飞急掠，沿岸长满了碧绿的茅草、蓬蒿、狗尾巴草……一条水泥小路绕着水库，伸向远处的村落，山麓植被相当丰厚，山凹处，一爿寺院的黄墙在这一片青苍中隐隐约约。这样的宝地，当然会有一个好名字：莲花盆地。寺名灵峰寺，俗称上硐寺，始建于唐乾符五年（公元878年）,原址于许峰山,御赐匾额,在后梁乾化五年从许峰山移此。据寺里僧人介绍，现在大殿里的30根石柱，青石磉子、梁、桥、斗拱等皆为原物,有的还是唐朝时遗物。这样的文物,如今已非常难得。大殿前有两眼龙井，据说水若泛浑，则表示要下雨，颇为神奇。后山右侧有灵峰寺文度、筠轩法师之墓。寺后左侧有宋景定年间状元蔡必胜墓，宋代名臣叶适为其撰写墓志铭，称其为“一代名臣”。

    同样隐隐约约的，还有寺院中钟磬的轻响。听了，让人感到分外的幽静清寂。在那条小路上，我走了大约五分钟，跳下小路，随便在水库的边沿选择一处茅草丛躺下来。在钟磬声里，我的心绪也渐渐宁静了下来。只见一阵山风掠过绉绸一样的水面，把波心的云影也揉皱了；白头翁，嘘地飞起来，又藏身到蓬蒿中，时不时地鸣叫着——在我的左首，妻子和女儿正拿着刚吮吸尽的饮料瓶，蹲在水边与小蝌蚪做着游戏。右首，是一片山民弃置的豌豆地，那些藤蔓还攀爬在一个个竹架子上，枯黄地交缠着，那是怎样一种沧桑的美呀！倏忽，一大群白蝴蝶从枯黄的藤蔓后面飞起来，它们扑闪扑闪地翔舞着，在风中，时而散开时而聚拢……我赶紧拿笔记录下来：

    这么一大群的白蝴蝶

    在荒地上空 ，四散时

    就像窗口撒下的碎纸屑

    颤巍巍地飘摇着

    ——风被描绘出来了

    在草丛，荆棘间

    升上来，升上来

    外表既光洁又新鲜

    你看

    重聚成一团的白蝴蝶

    扑闪、扑闪前进着

    是的，向着远方，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我沉浸在这一种物我交融的境界中——上洞山虽小，却何等地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