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锣右手鼓，久违旋律唱起来

    花鼓女艺人

    想找接班人

    ■记者 庄颖昶 特约记者 方孔德

    “春日春山春水流，春田春草放春牛，春花开在春园里，春鸟飞歇春树头……”日前，马屿镇岳一村民间艺人虞玉妹拿出许久没用的花鼓和提锣，唱起了陌生而熟悉的花鼓，她想收几名学徒，让这项优秀的非遗艺术传承下去。

    到山区表演报酬是番薯丝

    虞玉妹今年58岁，8岁起随母学习祖传的花鼓技艺。

    没过多久，因家境所迫，父亲带着虞玉妹在飞云江南门渡船上表演。当年，飞云江南门轮渡是浙闽交通要津，往来的人极多。每每精彩一段唱完后，乘客每人一分二分地给虞玉妹报酬，有称赞虞玉妹唱得好的就多给。

    让虞玉妹记忆犹新的是9岁那年去湖岭湖屿桥表演。当地村民见虞玉妹这么小一个女孩子，都怀疑她是否能唱花鼓。有两位村民便说：“这女孩如能唱得好听，我们每人愿出一担番薯丝作为报酬。”

    当时正值上世纪60年代，粮食紧缺，虞玉妹家中正等着粮食呢。她把从母亲徐银鸿那里学来的最拿手的温州花鼓多个精彩段子，认认真真地唱了一遍，得到大家的称赞。当天，父亲挑回了二担番薯丝，还有其他山区农产品，一家子整整吃了半个月，高兴地不得了。

    虞玉妹花鼓越唱越好，曲目多了，粉丝也多了起来，不管是这家结婚，那家盖房，还是村中禁鸭（由村方出资请艺人唱花鼓，宣传在田地中禁止鸭子下稻田，防止鸭子吃稻谷）和会市等活动，虞玉妹的温州花鼓就响在那里。

    虞玉妹说，20多岁时，她多是为新人“唱洞房”，“从新郎亲友到新娘亲友，不论是人或事或物，都可以用温州花鼓的词表述出来。”

    温州花鼓曾有一段红色往事

    温州花鼓还和瑞安的革命斗争有一段渊源呢。

    据瑞安市妇运史记载：1942年，中共瑞安县委派谢冬梅为交通员。她以唱花鼓作掩护，秘密往来于县委和各区之间，传信息，送文件，探情报。她涉水过溪、翻山越岭，瑞安的城镇、深山、冷岙都有过她的足迹。

    过去，温州花鼓在温州非常流行，艺人不但在街坊游唱，而且经常在固定场所演唱。虞玉妹说，上世纪70年代是温州花鼓高峰期，当年她所认识和听说的花鼓艺人有200多人，大都是由祖辈口头传授，世代相传。上世纪70年代后期，温州花鼓渐渐淡出民间。

    “唱得真好，让我想起了过去听花鼓的日子。”60多岁的岳一村村民吴爱弟听着久违的温州花鼓，连连感慨，她已经30多年没有听到这么好的花鼓了。她说，过去农村夏天大家乘凉无事，会凑些钱叫打花鼓的唱几段取乐，也是当年娱乐方式之一。

    温州花鼓唱腔温柔语言质朴

    温州花鼓，一般由一个女子演唱。演唱时，演唱者坐在椅子上，右手击鼓，左手提小锣，扶鼓击锣，一面唱词曲，一面以锣鼓伴奏，内容大多为群众熟悉的民间传说故事。

    虞玉妹用的花鼓，已用了三代，其造型与腰鼓相似，但比腰鼓小。花鼓长约20厘米，两头直径约8厘米，用木头和牛皮等材料制成。鼓槌柄长约15厘米，用藤条制成，一头是红布条扎成槌子，即“花鼓槌”，富有弹性。打击时，能发出一种软柔悦耳的咚咚声。

    虞玉妹告诉记者，花鼓唱本往往以一折或一段故事出现，唱段都为故事的最精彩部分，一般不唱完整的故事，演唱时摹声绘色，注重细节的交代，唱词常用多重比喻来说明一个道理，道白一般只用于人物对话。唱腔柔似涓涓流水，词格以七言为主，词文语言通俗、质朴自然。

    虞玉妹说，温州花鼓是温州地区群众长期生产生活实践的结晶，也是研究民间说唱艺术与浙南风俗习惯的重要依据。她非常希望年轻一辈能学习花鼓，不让这门技艺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