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守望

    ■黄丽云

    耄耋之年的周阿婆住在飞云闹市区，她有4儿两女，但是没有一位能留在她身边。

    周阿婆来自农村，大儿子出国打工后赚了点钱，在瑞安飞云购置了落地房，把她接到飞云定居,老家也渐渐没了人,自从最小的儿子去贵州打工后，那些曾经瓜果飘香、绿水绕村、儿孙绕膝的世外桃源般的美景，现在逐渐变成了老人萦绕不去的梦。

    每天清晨，一把椅子上，会静静地坐着一位老人。静坐发呆，成了老人打发时光的方式，“出门一把锁、进门一盏灯”成了是生活的真实写照。

    一个星期前，晚上10点，早早入睡的老人，被一阵阵寒意冻醒，将被单裹满整个身子，仍然觉着冷，冻到直发抖，浑身发青，还一直咳嗽，喘不上气来。虽然意识已有点模糊，但她知道，自己肯定生病了，一定要去医院才行，但是家里没有一个人，自己又不会打电话，还这么晚了怎么办呢？迷糊中的老人，扶着楼梯，颤抖着往下走去，她要去按邻居的门铃。门铃一家家按去，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在家，都无人应答。直到邻居的孙女从外面回来，看见瘫倒在地的老人，才进去叫醒众人，合力把老人送到附近的医院。

    医生说高烧、加上肺炎、心脏也有问题，老人需要住院治疗。住院期间，看着别的病人床前围着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只有她仅顾一位护工，帮忙看着输液的进度，并为她购买一日三餐，这种光景让老人极为凄惶。

    事后，侥幸康复的老人回忆，怎么去的医院，她已经完全没印象了，第二天清醒后发现，当晚她一直是光着脚到医院的。

    现在，老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不过愈加喜欢搬一张椅子，置于家门口，静静地坐着，期待能第一时间看到归来的亲人们，因为她觉得她能见到亲人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