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兰花草”

    ■高振千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之所以想起这首上世纪80年代流行的耳熟能详的《兰花草》，是因为从朋友那带了两株兰花草回家，想不到这歌词还改编自胡适先生的诗歌《希望》。

    那天，在朋友老家庭院里，见他的几盘兰花异常茂盛、泥土板结，便动手帮他整理花盆，将很多兰花拆分开来，盘根错节显然抑制了兰花的进一步生长，顺便带两株回家。

    腾空两个阳台上的花盆，小心翼翼地栽种下去，每株只有单薄的三四片绿叶子，很不起眼，孤零零有些可怜。毕竟是刚移栽下去，每天早晚都会推开阳台落地玻璃门去张望，可叶子还是老样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病怏怏的，不知泥土底下的根须新生了没有。

    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天、多少回，非但没有任何重生迹象，而且那小叶子都黄了、枯萎了，或许是不会种植，不懂得兰花习性，水浇得太湿的缘故，好心干了坏事。也不知花事过了没有，更不见花苞的影子，心想能活下其中一株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转眼秋天到/移兰入暖房/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期待春花开/能将夙愿偿/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一趟趟观望，如此这般，兰花依然如故。秋天到了，我也没想起将它搬到室内，渐渐地看腻了不想看了，渐渐地不抱任何幻想了，渐渐地遗忘了兰花的存在。

    记不清楚过去多少时间，有次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竟然看见兰花草开花了！不仅波澜不惊地活下来，而且居然开花了！失去光泽的叶子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神奇地长出一根长长的细细的茎，顶上竟然开出几瓣嫩黄的花骨朵，圆润、晶莹、剔透，还带着丝丝紫红色。低头闻闻，还散发出一股清香。太少了，只有一株兰花草，如果满盘的话，那花丛一定会更娇艳，那花香定然更浓郁。就这么一茎花，也被我欣赏了好几日，才慢慢凋落。

    这盘兰花草，现在生长出好几株。那新长出的叶子，绿莹莹的透着光，慢慢地变成深绿，估计都在暗暗地孕育着未来的花茎和花蕾。

    好多时候，希望就像兰花草花开，满怀希望却看不到希望，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大；而在不经意间，希望却意外地降临，无望中又有了希望，给人的岂止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