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下打落敌机

    ——访马屿抗战老兵陈发源

    ■记者 项乐茹 实习生 蔡如祥

    “我有何德何能，让你们来采访我。”在马屿镇梅屿社区马中村的老年人活动室，抗战老兵陈发源握着记者的手说。96岁高龄的他，步伐稳健，精神矍铄，声音洪亮。70多年前，22岁的陈发源加入瑞安县抗日自卫大队，曾率部下用步枪打落日军飞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他道出抗日往事。

    指挥部下用步枪打落日军飞机

    70多年前，22岁的陈发源还在读书时被抓壮丁，被同乡的国民党军官保出来后考入兵役干部培训班学习。“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中国人被日本人欺负，我们怎能忍。”面对日军不断的侵入，陈发源加入当时的瑞安县抗日自卫大队，并担任一个中队的班长，主要驻扎瑞安天王寺一带训练。

    “当时我们的装备和日军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他们用的是大炮、机枪，我们只有步枪、手榴弹，因此就采取了类似‘打游击’的方式，不跟日本人正面交锋。”陈发源说，当时他们的策略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曾经三次和日寇作战，日军从温州方向和沿海侵占瑞安，他们就用步枪抵抗，但常常没打上几枪，就只能先撤退，分别撤退到湖岭潮基、高楼平阳坑等地。

    即使装备实力悬殊，但自卫队也依然顽强抵抗日寇，甚至用几把步枪，就把敌军飞机给打落下来。陈发源记得，日军当时派来好几架飞机，想要投炸弹到瑞安西门一带。

    “可能是日军轻敌，飞机都飞得很低，在空中往地面投炸弹。”陈发源说，他们看飞机飞得低，就让3名士兵用三支步枪朝飞机连续射击，果真打中了其中一架敌机，飞机直接掉到了东山一带的滩涂里。“大家都很开心，后来我们班的士兵还受到上级部队和当时县长的嘉奖，披上了红绶带。”他说。

    为避打内战主动退役

    “日寇实在是太可恶，坏事都干尽了。”陈发源说，为打日寇他们到处辗转奔袭，即使下着大雨也要连夜反攻日军，时常一天只能吃两顿。虽然条件艰苦，但他看到日军在瑞安县城里为非作歹，抢占老百姓的家当，把东西堵在路中间挡我方部队，甚至强奸欺侮老少妇孺，这让他恨不得拿真刀真枪和日寇正面交锋。后来，他还在地方当过乡队务，主要训练民兵及时补充自卫队后备力量。

    日本投降后，陈发源考入了中央警官学校第五分校，学习一年多毕业后分配到沈阳警察局工作。然而1946年，内战爆发，他坚决不参加，便又辗转回到了家乡马屿，他到当地的环山小学教了两年书。“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打内战的时候我就回家教书了！”陈发源重复了多次。

    1949年初，陈发源因某种原因去了台湾，被分配在台北警察局做督察员。1950年4月份，因为大陆已经解放且思念家人，包括陈发源在内，还有几个在台湾做生意的瑞安人，每人出了二两黄金集资买了一艘船。“当时海关都有哨兵放哨，他们就利用我的警察身份，找了个巡视的由头，通过了检查，一行人将船驶向金门，最终跑回大陆，回到了家乡。”他说。

    [后记]

    从台湾回到家乡后，陈发源做过粮仓保管员，也去过农场劳动。如今他身体健朗，育有9个子女，有一个五世同堂的大家庭，目前和二儿子住在马中村一栋两层楼高的房子里，生活还算安康。从22岁到26岁，4年的抗战经历，显然已成为老人一生难以忘怀的记忆。8月12日，在记者探访老人的时候，还看到房间里挂着他今年春天题下的诗，上面写有：“国共两党四亿众，驱逐倭寇民安康。抗战胜利七十年，锦绣河山更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