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山水

    ■姗 姗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非仁者，更不会自诩智者，只是个无爱不欢的小女子。

    朋友去旅游，问我意见，我给出了很私人的答案：“重要的不是去哪里，而是和谁一起去。和喜欢的人，不论男女，即使去水沟边也能如去马尔代夫度蜜月，旅游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留下彼此相爱的脚印。”

    回想起我这几年，省内的大好河山阅览无数，不喜欢教科书般的旅游攻略，更达不到“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三重人生境界，最怀念的还是和小A牵手走过山水，潮涨时相扶观海，潮落时牵手相爱的日子。没有山盟，没有海誓，只有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那时我稚气未脱，小A尚年少。我们都喜欢唱邓丽君的歌：“究竟为了什么，我一见你就笑，因为我已爱上你，出乎你的预料，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我永远没烦恼。”

    走过许多海边，每个海角都留下我们的脚印。

    傍晚时分，我们驱车前往西湾海滩，晚夏傍晚时分最好，也正值小蟹横行之际，沙滩上星星点点的小孔，我们往深处挖，挖到有水的地方就有小螃蟹。小螃蟹浑身半透明浅黄色，放在手心像个豆子那么大，或张牙舞爪或四处躲藏。最终大自然的归自然，我们放它们回归海滩。

    每到海边，我都要挽起裤脚在沙滩上徘徊，小A则从各种角度为我拍照。潮涨时，我把头歪倒在他的肩膀上，他用手揽我入怀，说着你侬我侬的情话，一起看着落日余晖。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我们坐着的礁石，诉说着海的多情。山对岸已然华灯初上，亮起万家灯火，我们起身告别，身后留下无尽的眷念。

    车开到半山腰时，已是月朗星稀，看到水面上星光点点，想起龙应台《幸福》里的句子：“有人在城市的暗处挨饿，有人在房间里举起尖刀，但你仍然能看见，黑沉沉的海上满缀灯火的船在慢慢行驶，15岁的少年在慢慢长高，一只鹅在薄冰上滑倒。”而我们不仅看海上的船，还能停车拍照，在傍晚守着三脚架用慢快门拍船行驶的轨迹，耳边晚风呼呼啦啦地吹，身边的车呼啸而过，山脚边，月亮下，我冻得瑟瑟发抖，小A站在风口为我挡风，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这也是龙应台说的一种幸福吧。

    温州的水是浑浊厚重的，那千岛湖的水就是绿清静。看过朱自清写温州梅雨潭的绿，“我的心随潭水的绿而摇荡。那醉人的绿啊！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这平铺着，厚积着的绿，着实可爱”，看时唏嘘不已，以为这辈子难见到这样的水了。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让我们见到绿水。打着看弟弟的名义去千岛湖游玩，投宿到弟弟家里，我和小A相拥在窗台上，半夜微风吹拂窗帘，凉风习习。我们相拥望向窗外，低头亲吻，耳语着相亲相爱的情话。

    时光荏苒，虽然我们无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我从不后悔那段不顾一切去爱的时光，海滩边的脚印可以随着时光漫漶，但那些年的山水，那段情，那段爱在心间永远无法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