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好听的话

    ■胡小哈

    生活和工作多年，渐渐觉得人与人之间，冷淡相待乃是常态，严苛指责亦不少，所以，遇上那些好听的话，总是倍觉珍惜，常常在心里默默惦念。

    （一）

    我吃饭很慢，往往同桌吃饭的人都散了，我还独自坐着继续吃。同事常常打趣我说，你上班干活很快，就是吃饭太慢。我嘿嘿一笑，同事是在夸我上班勤快利落，对我又很亲切，关注吃饭速度这样的小事；把一快一慢、工作与休闲两件事情放在一块儿说，形成鲜明对比。

    工作几经变动。意外的是，过了很久，在单位餐厅又遇到这位同事。餐厅的人已走得稀稀落落，我还是坐着慢悠悠地吃饭。我看到这位同事吃好饭站起来，经过我旁边。我正准备打招呼，他先开口了，笑哈哈地说：“你吃饭还是这么慢啊。”我不经莞尔。同事边说边走远了，我还在应着：“是啊是啊，快要吃完了”。觉得很温馨。

    （二）

    体检时候，发现体内某组织有纤维瘤，医生说要定期检查，若一直相安无事，倒无妨，若发生变化，则要及时手术取出。之后，我到医院检查。预约一位在网上好口碑的女医生。我向医生介绍了体检报告单上的情况。医生问我婚否，我说：“未婚，还自嘲地补充了一句说大龄未婚。”医生问：“你几岁？”我如实相告。她说：“这怎么叫大龄了，北京上海30多还未婚的成群结队的。”我心里感激，冲她一笑。随后去做检查了。

    检查回来，见诊室里正好有一病人，我于是在门口等。不一会儿，诊室的门开了，医生朝外面看：“小姑娘，你过来！”我看看四周，我大约是距离“小姑娘”这个词最接近的人了。但我还是将信将疑，自觉已过了小姑娘年纪。“你，就是你，过来！”医生看着我说。我连忙答应着坐到她面前。

    那一刻，我有要落泪的冲动。周围很多人总说，你年纪不小了云云。而医生叫我：“小姑娘”，或许只是顺口，但我愿意将其理解成另有他意：她是在安慰我之前那句“大龄未婚”。或许，这位医生也有过和我类似的经历，所以她懂得；或许，她只是专注治病，并且医心。

    她的号，有普通号和专家号，普通号15元一次，专家号100元一次。我想，以后来检查，挂她的专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