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对我那么好的人走了
■王苏丹
朋友在光家附近开店,此后每次去她店里都会想起,想着路上会不会遇到,甚至有时会打开手机看看附近的人有没有光的名字。
明知道光家拆迁,有一次还是特意绕路去看看,没有了三层小楼,没有了上面的小房间,没有了那片橘黄的灯光。
犹记得20岁时,和朋友们一起在那小房间打牌,打手巴掌赌零食吃;一起学着拿水果刀削水果,光说我是在给水果“减肥”;一起拿竹竿砸楼下偷自行车的贼;一起去桃花村,梨树下撑着雨伞,摇树干看白色花雨,一起摘桃花,光还差点摔倒被朋友笑话,他们还说我们摘的是并蒂莲……
不久,光参军去了江苏,断断续续的书信来往都是家长里短,问候几句。
忽然有一天,光回来了,原来3年很快就过去了。
然后,光经常出现在市场我的摊位前,经常约我出去玩。可是我很不习惯,一次次回绝。光说找我太难,硬把自己的传呼机塞给我,我放了两天又扔着还他。光总站在摊位前说这说那,我只顾低头看书,很不耐烦,等他走后才舒了口气。
后来,也跟光去朋友家玩过几回,被他们误会的眼神及言语弄得很尴尬,更不欢喜了。
已忘了我们之间是怎么变得疏远,只记得那时他经常说的一句话:“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对婚姻的恐惧,还有害怕失去自由贪玩的心在作祟吧!
这两年经常想到光,孩子多大?买车买房了吧?会不会赌博呢?世事无常,也许已经“那个”了……
那天在光家附近公交车站头看到了阿姨,20多年过去了,没怎么变,并试探着问了一句:“阿姨,你是光的妈妈吧?”
她有点惊讶地问:“嗯,你是哪位?”
“我是光的朋友,很早以前的朋友,20多年没见了,看你还有印象呢。”我接着说:“你家拆迁了吧,现在住哪?”
“是啊,现在就住旁边小巷子里。”
“哦,那光也住这吗?”
阿姨压低声音说:“光已经没了。”说完眼圈红了。
“啊”没了?怎么会没了?低呼一声后,只感觉心头一震:“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没了有9年多时间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你参军前送我的那张照片的样子,以及你很阳光的笑容在脑海闪过。
阿姨很艰难地说:“车祸,和战友喝酒,六月初六晚上。”
傻站在那,什么也问不出来了。这时车子来了,阿姨红着眼上车远去,我站在那有点不知所措。
原以为遇到阿姨可以联系上光,问候一声。没想到,遇到她以后才知道,再也联系不上了。如果我不叫住她,也许在我想来,光还在红尘某个地方或精彩或不精彩的生活着吧。
我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