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跳棋

    ■刘海彬

    “爸，本月生活费已打入您的账户，您一定要和妈吃好穿好，千万别太省啦。”

    “好、好，我和你妈都吃得好，穿得好，你放心便是啦。”然后，我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是我每月与父亲的对白，我本以为两位老人说的是实话，直到有天晚上，我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

    “三伢（儿时乳名），我想盖一幢房子，你爸也老了，想为孙子建一套漂亮的房子，将来好娶孙媳妇，你这10多年来寄的钱，我分文未动，加上我和你妈平时攒的钱足可以盖起来。”

    唉！尽管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可是，几十年来，父母的节俭却从未改变。父母曾经的教诲又一次呈现在我眼前。

    父亲年轻时是吃“公家饭”人，是一位拖拉机手，月收入28元。全家五六口人就指望这些钱过日子。父亲穿着朴素，每天都是穿着“公家”发的制服。母亲总是拉他去裁缝店量身材，他就是不肯去。父亲告诉她，“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能省就省。”母亲拗不过他也就作罢。

    上小学时，学校有跳棋，我们姐弟俩课外非常喜欢玩，也一直希望能买上。为了实现愿望，我们姐弟俩将父母平时给的一角、二角积攒起来，有时，我们也会假借买作业本的名义要上几角。

    终于，我们积攒到2元6角，买了一副跳棋。我们开心地在房间里下起了跳棋。晚上20时，房门被母亲推开，见我们在下跳棋。

    “这棋是哪来的？母亲劈头盖脑问。

    “我们买的”

    “多少钱？”

    “2元6角。”

    母亲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朝着姐屁股上就是几下，姐疼得大哭。打了她后，妈也朝我脸上打了几巴掌。我们俩的哭声惊动了刚回来的父亲。

    “你们这么小就学会乱花钱，买一副跳棋的钱，你知道你爸要干几天吗？你爸每天起早贪黑，你俩知道你爸开车在山上装石头有多危险吗？你们知道2元多全家能买吃上半个月的油吗？”

    “你们要买文具，我没话可说，这些不该花的钱，绝对不能花，从小就要养成好习惯，不乱花钱，知道吗？”

    年纪尚小，母亲所讲的道理当然无法明白，只感觉到全身都痛，我俩一直在哭，眼泪一直在流。

    父亲抚摸着我俩的头说：“以后，记住便是，妈妈打你们是为了让你俩长记性，为了将来你们好，以后一定要听话。”我们点了点头。

    正因为母亲那顿“毒”打，父亲平日的言传身教。在他们的熏陶下，我们也渐渐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很欣慰，在外工作，收入颇丰，常见灯红酒绿，但我还是衣着朴素，平淡之心，端坐于电脑前，激扬文字，追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