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咪咪

    ■李浙平

    小狗咪咪来家时，是在仲夏季节，出生才一个多月。妻子在一个纸板盒里铺上毛巾，算作咪咪的窝。有了咪咪，儿子放学一回家，就去逗它玩，家里多了一种热闹。

    咪咪长得很快，纸板盒太小了，换了大的犬笼。长大后的咪咪，一身黄白相间的毛油亮油亮，眼睛圆而黑。它的尾巴总是不停地左右摇动，像是对你讨好。只是两只耳朵耷拉着，不现刚猛，却添些憨态。

    咪咪从小不怎么挑食，养成良好的吃食习惯，荤的鲜的素的干的湿的硬的软的都吃。将食物给它搁在食盘里或丢在地上或拿在手里招呼一声，咪咪都能吃得狼吞虎咽。我们在用餐时，咪咪就在桌边静静蹲着，抬起头，双目左顾右盼地看着大家吃饭夹菜，尾巴拖在地上或偶尔上翘摇动。于是，就丢给它一块骨头，咪咪叼起骨头跑到另一边就啃，尾巴作激烈摇晃状。此时再招呼一声，它就叼起骨头停下啃的动作，抬头望向我们。见又是给它吃食，就会吐出嘴里剩骨，跑到桌边张嘴等待。如觉着只是逗它玩，便继续低头啃骨头。看到咪咪这种贪吃劲，大家都不由一笑而乐。

    早晨牵着咪咪出家门，它就变得异常兴奋，前跳后跃。牵它到楼下，就会感到手中牵绳绷得很紧，咪咪的力量在这时候得到充分显示。到了树丛边，咪咪翘起右后腿，就忘乎所以撒起尿来。这时不能叫它，被惊吓了的它就会把尿撒到左腿上，这是咪咪很不愿意的。咪咪撒完尿，变得更加活泼、欢快了，在路上撒开了腿跑。如果此时把牵绳从咪咪脖子项圈上解下，咪咪会跑得更自由，独自一个劲往前跑去。可跑了一小段路，它就停下来回头看你，你要是往前继续走，它也继续向前跑。如果见你转身往回走，它就折回来跟着，不过很快它又跑到你前面去了。

    绝大部分时间里，是不能让咪咪进屋子的。假如不小心被它溜进屋子，就会东跑西颠。变得激动的咪咪，就会在清洁的地砖上撒泡尿。当听到妻子大吼一声“咪咪”，它立马跑开，迅速躲到茶几下，不管你怎么拽，总是扎着劲一动不动趴在地毯上，直到被妻子生生从茶几下拖出。这时候的咪咪耳朵完全耷拉，双目呆滞，紧紧盯着你，似乎在乞求。

    咪咪脾气很好，平时很安静，但也有见人疯的毛病，有客人来玩时，它就叫几声，然后围着客人的脚边转。但是，有一次却见到咪咪的凶相毕露。那是一个朋友来家玩，在阳台上的咪咪听到陌生脚步声，就叫起来。于是，朋友推开阳台门，走进阳台，用手指着咪咪大声吼道：“再叫，再叫就把你宰了吃。”只见咪咪被吓得直往后退，一直退到阳台角。它的尾巴紧紧夹在后腿间，前爪按在地上，弓起身子，抬头朝这位朋友声嘶力竭大声叫。此刻，在昏暗的阳台灯照下，咪咪双目竟变得绿荧荧，凶光闪动，一扫往日之温柔，令人望而生畏。我忙把朋友拉回房间，关上阳台门，但还能听到咪咪贴着玻璃门在不停地叫。后来几次，当咪咪见到这位朋友，总是会露出这副嘴脸。

    咪咪最怕洗澡，一见妻子拿水管子朝它喷水，就尽量往阳台角退缩，或是避开水柱跑往另一边。可是一旦被妻子按住，却不会再挣扎，就静静站着让妻子给它抹上沐浴露，任你拿梳子在它的厚毛上梳。洗过澡被擦干身子的咪咪，站在地上猛烈地抖动身子，扬起一阵阵细细的水珠。当全身的毛不再黏结，蓬松地竖起，咪咪似乎瞬间长胖了。这时候，它就在阳光照到的地方卧下，用长长的舌头梳理肚子与腿窝的毛。当这些清理都做完后，咪咪侧躺下身子，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温暖。

    咪咪来家有10来个年头了，起先都是独处，自从又来了小黑，咪咪总算有了一个玩伴。有了小黑，咪咪变得更加温柔，就像姐姐会照顾弟弟，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它从不与小黑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