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大罗山

    之田螺背

    ■周微燕

    大罗山之于温州，正如紫金山之于南京、崂山之于青岛，乃至西湖之于杭州、东湖之于武汉，山水因城而闻名，城因山水而更灵秀。

    一直生活在大罗山脚下，却对她知之甚少，不觉汗颜。

    有人说：大罗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座山！此话不假。

    而田螺山，便是其中著名的一座。久闻大罗山田螺背风景秀美，却一直无缘一见。趁着假期，约上三五知己，一窥这美好景致。

    田螺山，原名塞垟山。因山脊之上有一人多高的独石，活像一只田螺，故俗称田螺山。俗话说：不到田螺背、百家尖，白走一趟大罗山。这田螺背就有这样一种傲娇的资本。

    田螺背之行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场神圣的仪式。

    沿着秀垟水库，从水库右侧的崎岖小路上山，左弯右拐，东绕西折，一度，我们怀疑走错地方了。幸好，虽然天气炎热，山上植被很好，绿树环绕，不是很热。间或又有一两声鸟鸣从茂密林间传出，给山路带来几分生机。真可谓“树林阴翳，鸣声上下”，人行其中，平添几分乐趣。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到达田螺山脚下。

    抬眼望去，只见山顶怪石嶙峋，仔细一看：哪里有上山之路？看出我的困惑，同事笑言：于无路处寻路，才更有意思。正感慨她何时成了一哲学家，大家已手脚并用，开始攀爬。胆子大的男同事们先上去，顺便拉一把胆小的。走到最狭窄处，竟是一处类似于峡谷的地方：两边是高高矗立的两块山石，中间只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裂缝。更要命的是，小裂缝距离下面地面还有1米多高。光是看看就头皮发麻，不用说下去了。不知是谁找来一根小木棍，先拄着下面的地面，再伸出一只脚，慢慢探身过去。待一只脚踩稳了，另一只脚轻轻地移过去。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胆小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一眼。终于，第一个下去了，第二个、第三个……最有趣的当属大姐。看着大家都下去了，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的鞋子，扔掉袜子，赤脚上阵。说是这样脚步更稳一点，脚底不会打滑。看着她战战兢兢走过来，若是在平时，大家早就哄堂大笑了。今天，却是异常安静。最后一个人安全下来，大家击掌庆祝。

    峰回路转，迎面山崖上，一棵不知名的山花傲然挺立。就这样灼灼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而边上连一点泥土也没有！真让人怀疑那花的真假。看着它迎风卓立的身姿，才明白什么是生命的顽强。

    站在山巅上，只见奇石遍布，形态万千，有的如石猴探月，有的如石笋破土而出，有的如苦僧行走……放眼望去，水库如一块碧绿的翡翠，点缀其间。远处东海茫茫一片，一切尽收眼底。真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奇妙感觉。

    于是，大家摆出各种Pose，以纪念这难忘一刻。

    总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从田螺背下山就更难了。一眼望下去都是陡峭的山壁，细碎砂石又无处不在，这就使得我们的下山之路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好不容易下到山底以为可以吁一口气了，没想到最难走的路还在后头呢，老天总是不忘考验人的意志。下面的行程简直让人无语。因为穿过短暂的原始小道，又一波的徒手攀登开始了。看着这陡峭的岩壁，没什么可以手抓脚踩的凹凸点，脚不禁微微打颤，不怎么听使唤了。气也喘得更粗了，额头、脸上、背上的汗汇成一条小河。

    真想就此坐在山崖上，不下去了。可是，不再下去又能怎样，难道还耍小孩子脾气嘛。终究，还是一步一颤地下来了。

    想起了莫顿·亨特的话：不要想着远在下面的岩石，而要着眼于那最初的一小步，走了这一步再走下一步，直到抵达我所要到的地方。

    登田螺背，看到的不仅仅是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