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而神秘的布拉格
■王 毅
到了捷克布拉格城堡,映入眼帘的是雄伟而精美的圣维特大教堂。这座始建于14世纪的哥特式大教堂,体量巨大,在广场上拔地而起。首先被外表繁复的装饰吸引,两座对称的尖塔也是花式的,几乎每个平面都有装饰线条,数不清的人兽石雕,千姿百态,精美绝伦,复杂而不纷乱,加上被几百年风雨侵蚀留下的斑驳和青苔,分外凝重尊贵。
进入教堂内部,圣维特教堂的彩色玻璃窗非常精美,当天阳光灿烂,在教堂里你可以尽情领略光与影营造的奇幻效果,高大的拱廊,修长的立柱,笔直的线条,给人极其强烈的庄严神圣之感。
这是我到欧洲后看到的第一座精美的大教堂,欧洲很多城市,教堂一定是中心,也是城市建筑和艺术精华所在,值得我们去好好领略。
布拉格城堡边上的黄金小巷,又叫“炼金士小巷”。从波西米亚王朝美轮美奂辉煌传奇的教堂宫殿突然就转换成逼仄狭长阴暗的小巷,仿佛陷入一个空间的漩涡。教堂宫殿华美的外表终将褪色、淡去,能让世人铭记的是这条小巷的22号!
百年前那个胆怯于现实却不懦弱于生命,意外被后人膜拜的天才,并不想惊艳于世人,却因为用自己的孤独审视唤起别人心里的孤独,而注定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一个名字——弗兰茨·卡夫卡,他出生在布拉格,在22号住过不长的一段时间。
当年的他徜徉在这条积雪的寂静小路,上坡路过更早的当年关押犯人的地牢时,再抬头看一墙之隔的巍伟教堂宫殿,他眼前狭窄的一角天空,想必也是寂寞而满足的吧。
现在的我抬头看这水蓝色的小屋,门楣很低,门牌上的“22”写成“ZZ”,进去是个书店,狭窄的空间摆满卡夫卡的书籍,各种文字版本,各种卡夫卡纪念册,封面上卡夫卡的眼睛,俊美又忧郁,深邃不见底。窗口也摆满卡夫卡的纪念品,外墙上一个金属铭牌,写着天才的名字,供人景仰。这或许都不会是他想要的,他临终前曾嘱托好友把他的所有手稿都焚毁,但好友违背他的遗言,替他整理遗稿,出版并替他立传,才让世人了解这位孤独的天才。
我继续沿着小路走,也低头看看路边那个阴森森的地牢入口,再抬头看看圣维特大教堂的尖顶,阳光有些晃眼,都看不真切。
现在回想起初读《变形记》的感觉,仿佛格里高尔变成甲虫后庞大的身躯和细弱的小腿还在眼前,那么可笑又那么莫名让人刺痛,他彷徨惊慌,忧郁无助,犹如一个个现实中的你我。现实对他来说,正如《城堡》里那个怎么也进不去的城堡,或许所谓的孤独寂寞也没那么可怕,或许只是你不想静下来面对,而只是想逃避罢了。其实我们无法逃避,正如卡夫卡所说:我们唯一能逃避的就是逃避本身!这大概也是他一生三次订婚又三次毁约的原因吧。
于是,我们又陷入一个漩涡,一个关于生命中可以享受孤独的悖论漩涡。
走过查理桥,就是布拉格老城区了。石块砌筑的路面,怕也有几百年历史,被几百年间来往的行人磨得铮亮。老城区里到处都是古老建筑,保护完好,即使有修整,也能和原建筑风格色调和谐,外立面众多雕塑,线条复杂而优美,街巷纵横,遍布咖啡馆、酒吧,各色阳伞和小木桌椅。
站在布拉格老城广场了。矗立在广场中央的钟楼建于1410年,尽管外墙墙皮因年代久远已部分剥落,但它却以世界上最古老而且精美别致的天文钟而闻名于世。我去时钟楼正在维修,但是天文钟照样运转,好多游客聚集其下,等待整点时刻。翘首等待,终于到了整点,钟声准时响起,两扇窗口自动打开,十二圣徒轮番出来,向人们鞠躬,地上的人们欢声雷动,一派天人同乐景象。回头再看,广场上一个艺人,挥舞两根长长的杆子,舞出一大片肥皂泡,在中午的阳光下,五彩斑斓,飞向蓝色天空……
尼采曾经说:“如果让我用一个词表达神秘,我会用布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