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一场作家分享会

    ■金春妙

    我是张翎粉丝，喜欢上她是因为由她的中篇小说《余震》改编的电影《唐山大地震》打动了我。

    张翎的《劳燕》分享会设在温州市图书馆二楼，我们一家顾不得吃中饭，提早40分钟赶到会场。分享会由温州大学教授孙良好主持，嘉宾除了张翎，还有谢有顺、鲁敏，都是当今文坛风头正盛的作家。

    分享《劳燕》时，3位作家语速快而严谨，他们虽没有拿稿子，然流畅地讲述如同新闻播音员，仿佛他们天生不需打腹稿似的。3人交流如同聊天般自如，吐出的每句话却充满哲理，深深吸引了在座读者。

    张翎讲述自己写《劳燕》过程，本来她想写抗日战争时期男人们的故事，可是她到文成玉壶采访抗战老兵时，老兵口中谈论最多的不是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是一个叫阿红的女人，这个坚韧的女人曲折的人生故事，让张翎泪流满面……随即张翎改变原先创作设想，全书以阿红为原型。因为温州人喜欢把女孩子叫做“燕”，所以张翎书中的主人公取名姚归燕。

    评论家谢有顺评论非常到位：“张翎为时下的小说创作，提供了一种考证态度。这让虚构小说变得坚实、细腻，让每一个器物都有所出处。而且，作者凭借其独特的艺术才华和强大的逻辑能力，为每一种人性都找到合理的解释。特别是‘阿燕’这个人物，是对当代文学人物图谱的一个贡献。她在多种文化中经历了一场洗礼，在历经苦难中，其生命才得以升华。她让人明白在苦难里长出的精神，是有力量的。”

    鲁敏的小说我读过一些，同为70后的我深深为她的才华所折服。鲁敏的口才也如她的小说那么精准深刻，一开口便滔滔不绝。她表示，不管是作为同行还是读者，她都由衷地感佩，“《劳燕》作品中，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和日记、新闻报道、两只狗之间的对话等多种文体的穿插，让整个故事更加结实、饱满，这种标新立异的文体实验和叙事策略让人格外惊喜！”

    回家后，我顾不上吃晚饭就开始阅读《劳燕》，一直读到凌晨一点钟才看完全书，这是我读得最仔细的一次，几乎逐字逐句，对每一个句子表达都仿佛嚼碎了吞进肚子。以前我只有对自己写的书才逐字逐句读，那是因为要对读者负责必须这样做。而如今只有张翎让我的阅读慢下来。

    读完了书，意犹未尽，在微信上写下感受：一个晚上看完《劳燕》，小说写战争带给人的创伤，真如张翎所说女人比男人更抗打击，灾难面前，男人可能被压碎，女人却从屈辱中脱胎换骨。刚开始读的时候可能找不到路径，耐着性子读下去时，会发现没有一处是闲笔，两只狗的存在，一本《天演论》的存在，都是玄关。佩服张翎叙述的张力和节制。全书的架框和王十月的《米岛》有相似之处，都是通过亡灵追述故事情节。题材很大，切口很小，人物很饱满，人性的光辉还在，不虚此读。

    难得过了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还去追星，矫情也好，疯狂也罢，能让人这么全身心投入，证明心还年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