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慢时光

    ■高振千

    到了老家，一切都好像渐渐地慢了下来。

    母亲正在屋后的洗衣槽上洗衣服，用不惯洗衣机的母亲还是习惯用手洗。母亲仿佛知道我要回家住上几天，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问。

    父亲正坐在床前，听他的温州鼓词。那台小小的视频播放机，正放在他眼前的架子上。不知他听的是哪部鼓词，牛筋琴叮叮当当地响。播放机是小妹给买的，已经换了几台，机里的内容也是小妹在家时给拷贝进去的。

    跟父亲打过招呼，见卫生间里有一桶已脱干了水的衣服，我连忙提起来去楼顶晒。母亲说，提上去后让她自己晒。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也越来越不灵活，上楼有些吃力。

    母亲让我去新菜园里割些菜，洗完衣服的她，拿上菜刀也随后跟来了。老菜园因河道整治，被河中挖出来的淤泥埋没了。淤泥硬化后，又被村里人纷纷开辟为新菜园。母亲也要了一垄，每年只用交10元租金。母亲说自己种了芥菜、球菜、白菜、盘菜等六种蔬菜，轮番着吃也吃不完，基本上都不用上菜场了。

    母亲喜欢自己动手煮饭、烧菜，她能做的都不用别人插手。母亲烧的菜味道特别浓，常常唤起我儿时的记忆。与孩子一起吃顿饭，聊聊天，母亲就很高兴了。

    午饭过后，我上楼看看电视，乏味了，就下楼坐在屋前，看路上稀稀落落来往的行人，跟熟悉的村民打打招呼问问好。除了村头的文化礼堂，就没地方可走了。一切都好像忽然闲了下来。

    我被夕阳诱惑着，漫步到村头，看田野和远山都特别清明起来，还给远方的房屋和山上镶上金色的光芒。谁知这夕阳的光芒十分短暂，分分秒秒很快就被西边的大山遮拦完全消失。

    我最喜欢晚饭后的信步，几步走出村，就是漫无边际的田野，田野里没有行人没有车辆，非常清静，四通八达的田间路道，到处都可以漫步。任凭自己走个够，直到走累了想起回家。

    我尽管走了一两个小时，回到老家仍然觉得还是那么早，夜显得特别漫长。与老父老母聊上几句，怕打扰他们睡觉，就上楼看电视去了。电视节目比较乏味，只能早睡。

    第二天醒来，父亲的温州鼓词早已叮叮当当地唱响，母亲也早早地做好了早餐。其实，除了起床，我也根本躺不住了。

    有老家真好，住上一阵子，可以让时光慢下来，可以让自己放缓生活脚步，可以借此改善自己的身心，难怪有朋友总是羡慕有老家可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