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味道

    ■谢慧梅

    属于家里的味道是什么？是从厨房飘散到书房、客厅的饭菜香。看着父亲在厨房间忙碌的身影，闻着一种无可替代的香气，年幼的我就这样被父亲喂养着，直到茁壮成长。

    早餐，父亲早早起来为我做水饺。即使是简简单单的水饺皮，也是父亲精心捏制的。饺子在锅里快乐地飘荡，清汤再打个蛋，显得很有营养。我一边呼着气，一边怕贼人会来抢似的飞快地咬下一口口烫着嘴的丰满。

    中餐，父亲喜欢为我做鱼吃。一条草鱼去掉头、尾、骨，在鱼肉上切上许多菱形，放油锅里炸焦，卷成麦穗状，浇上番茄酱，一盘又香又甜的麦穗鱼就出锅了；一条红鲤鱼去鳞后，在皮上割些小口，嵌以鱼丸，油炸后捞出，再在鱼肚内塞上火腿、香肠、香菇、肉丁，放蒸笼上蒸熟，便成八宝珍珠鱼。吃后，真叫妙不可言。

    夏天来了，父亲为我做凉面和凉拌豆腐。

    他从冰箱里拿出冰透了的极富弹性的面条，再从柜子里翻出芝麻酱、醋、香油，加上一点水、一点辣油，在碗里略略拌匀，就是一碗消暑美味的凉面。

    父亲切葱花、刨黄瓜丝，然后拿出豆腐装盘，剥一个皮蛋，有时还会加上自己腌制的泡菜，淋上一点酱油。这就是一道可口的小菜——凉拌豆腐。

    这让我不会因为炎热夏天而感到烦心，却因父亲为我做的美食而高兴。

    冬天，父亲为我买柚子。吃时觉得冰冰的、润润的，带着点草莓酸。甜甜的汁水溢出，甘润喉咙，冰透肺腑。经过一番品味，我就爱上了它。

    父亲给我做腊肉。他把腊肉抹上盐码在桶里。腌上五六天，盐进入肉里。挂上木梁，滴干水分。等肉质微黄，有轻微腊肉香，包上一层竹面纸，再用柴火熏烤。腊肉滴油后，散发出特殊香味的腊肉就可以上桌了。

    有时父亲会给我做梅菜扣肉。他先买好五花肉，切成大方块，煮熟，凉后抹上料酒和酱油。用油煎到肉块开始收缩，油汁冒出，捡出原扣肉，加香料。吃时切成片，在碗底铺上梅菜，放上原扣肉，加点酱油、香油就可以食用了。每次吃这盘菜，我都感觉它透着油脆香，藏着甜味。

    当我生病时，鸡汤就是父亲的心疼。

    鲜嫩的鸡肉吸满了红枣和枸杞的甜味，汤里头还有鸡骨熬汤所渗出的胶质。端着这碗充满爱意的鸡汤，我就知道，昨晚父亲为去鸡血水、捞去浮在表面的油脂要花很多功夫。

    父亲不是厨师，但他亲手烹制的味道，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再好的厨师，都没有办法复制。

    父亲的味道是水饺里的清香；父亲的味道是凉面里溢出的清凉；父亲的味道是浓汤里飘出的气息；父亲的味道是生命中描绘出的爱的神韵。

    世上的感情千千万万，父亲给我的父爱，像阳光那样温暖，像高山那样宽厚。无论是儿时的欢闹，年少时的成长，还是踏入社会，以至于为人母，都离不开父亲的关爱和祝福。父亲用厚实的臂膀支撑整个家庭，父亲用温暖的亲情呵护孩子的心灵。让我大声说出对父亲的爱，祝愿世上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

    谨以此文，送给快要过父亲节（父亲节：6月的第3个星期日）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