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前屋后瓜果香
■翁德汉
驮山人家除了居住的房子,还有猪栏和庭院里的菜园。春天到了,家家户户在猪栏边种上蒲瓜、丝瓜、南瓜,在菜园里种上丝瓜、“红娘”等瓜果。
瓜类植物的藤都很长,相比丝瓜和苦瓜,蒲瓜的藤就可观多了,长得我们都没有试过测量一下。我家猪栏小墙边上有一垄小小的地,稍微松土,撒上有机肥料,平排着种上几棵蒲瓜苗。过几天,苗长大了,找来几根小木条给每棵蒲瓜苗立一个靠山。用手动模式将苗卷着木条向上前进,而木条只要简单靠墙,不多久,猪栏舍面上就爬满了蒲瓜藤。
有时候,我家也在猪栏边上种丝瓜,有时候在小菜园里。在菜园里种蒲瓜丝瓜,要搭架子,费工夫得多。但是只要种植下去了,扶一下苗,它就往架子上自然爬行,直到覆盖整个架子。
由春到夏,天气渐热。早晨傍晚,我们路过猪栏菜园,总是转头看看,会发现瓜开出的第一朵花,结出的第一个果。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蹦蹦跳跳大声喊道“蒲瓜开花了”“我看到蒲瓜生出来了”。以后,瓜持续出世,我们就给它们排队:哪个大哪个小。那时候所种植的蒲瓜体型庞大,读小学的我拿起来都很吃力,一个一次吃不完。蒲瓜在猪栏背上慢慢成长,有的太大了,从稻草做成的猪栏背上掉下来,藤不放弃自己的孩子,死死拽住,继续输送营养,直到长最大。父母会告诉我们,哪个瓜可以吃了,需要的时候,我们拿着剪刀剪一个。哪个体型更大的,模样更英俊的,就一直留着,最后成为种子。
丝瓜小,蒲瓜大;丝瓜花小,蒲瓜花大,成正比例。到了后期,蒲瓜和丝瓜都不需要看护,只要收割。一根丝瓜往往不够一餐用,蒲瓜就不一样了,当天估量着需要多少,从下面开始削皮,到量了切下来,余下的放着下次用。蒲瓜切块很简单,放砧板上两次竖着对切,然后平整一块一块切。丝瓜小巧,拿着头,艺术般的削块,为此我学习了好久。
我家有块水田在一小溪边上,某天我去放水时捡到一个完好的大蒲瓜,高兴地拿回家,母亲却告诉我这蒲瓜是苦的,是别人家扔掉的。看我不信的样子,母亲切一块让我舔舔,我舔了一下,马上拿起奔向垃圾桶。
有一天,村里一大娘在村中心位置一石板上,将砧板放上去,然后随着刀砍砧板的声音在骂人。她那唱戏似的骂人法,看戏的我们听不懂,边上大人说,她家瓦背上已经成熟的南瓜不见了,怀疑被谁家偷走了,所以要用最恶毒的咒骂仪式对付。过几天,那南瓜竟然被找到了,原来是掉在了房屋缝隙里。大娘把大南瓜煮了,分送给左邻右舍,可是邻居们不敢吃,纷纷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