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仙虹影耀巅峰

    ■李浙平

    徐霞客生于明神宗万历十四年（1586），一生用30余年的时间游历，足迹遍及大明王朝的大半土地。他不好功名，奋足河山，为后世留下《徐霞客游记》鸿篇巨著，使今人能够从中去感悟生命的勇力与精神。

    徐霞客曾这样记述不畏险阻的经过：

    在天台山“石壁直竖涧底，涧深流驶，旁无余地。壁上凿孔以行，孔中仅容半趾，逼身而过，神魄为动”。

    在黄山“数里，级愈峻，雪愈深，其阴处冻雪成冰，坚滑不容着趾。余独前，持杖凿冰，得一孔置前趾，再凿一孔，以移后趾”。

    在武彝山（武夷山）“穿亭入石门，两崖夹峙，壁立参天，中通一线，上下尺余，人行其间，毛骨阴悚”。

    在庐山“复出石门一重，俱从石崖上，上攀下蹑，磴穷则挽藤，藤绝置木梯以上”。

    在嵩山“探幽之屐，从未有抵此者。过此皆从石脊仰攀直跻，两旁危崖万仞，石脊悬其间，殆无寸土，手与足代匮而后得升。”

    在华山“攀锁上千尺幢，再上百尺峡”。

    在五台山“攀跻四里，折上三里，至千佛洞”“风怒起，滴水皆冰……循山半西南行，四里，逾岭”。

    在恒山“出危崖上，仰眺绝顶，犹杰然天半，而满山短树蒙密，槎桠枯竹，但能钩衣刺领，攀践辄断折，用力虽勤，若堕洪涛，汩汩不能出。余益鼓勇上，久之棘尽，始登其顶”。

    “跻、登、上、攀”这些个字，在《徐霞客游记》中频繁出现。由这些字，我们不难去想见一个勇于攀登的身影。而攀登，是徐霞客精神中，将意志转化为行动的具体表现，足以说明徐霞客不畏险阻之勇气与信心。

    在《徐霞客游记》中，这样的量化句子比比皆是：东向二里、复南三里、且三十里、十五里、五里，抵……、凡三十里、行五里、共二十里，等等。徐霞客风尘仆仆的身影，总是在路上，东渡普陀山，西北达华山之域，北到燕冀，南临闽粤之地，西南至云贵大理府、南宁府、永昌府所辖。或许有了徐霞客这样细致的描述，使得今人能够根据他所记录的方位里程，重现当时的行程路径。《徐霞客游记》在其文学性以外，还具有地理方面的科学性，这是历代诸多文人著作中是难以企及的。

    徐霞客第二次到达云贵高原鸡足山后，长期跟随他的仆人顾仆可能是忍受不了高原地区的艰苦，竟然全部卷走徐霞客赖以生活的财物，不辞而别。他在《游鸡足山日记（后）》中记录了当时的惆怅心情：“但离乡三载，一主一仆，形影相依，一旦弃余于万里之外，何其忍也！” 这一年是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徐霞客已经53岁，距他去世也只有二年时间了。徐霞客在《游鸡足山日记（后）》中这不经意地一笔，留给后人对于他品格的敬仰。

    从《徐霞客游记》中，可以体悟到徐霞客的精神，如山之高、如水之深，学之获益。